天风尽头，界空潮汐汹涌不定。

一面是妖兽世界的界空之力，一面是诸天界域的虚空之力，虽然都无形无质，但因天地规则不同，两者势如水火，互不相容。

顾修云行走在潮汐两侧，身形变幻不定。

阴风煞，只有最剧烈的潮汐碰撞区域才能诞生，想要搜集煞气，必须沿着界空边缘行走。

片刻后，他指尖轻轻一点，真玄灵力形成丝线，从潮汐深处勾出一缕淡淡的煞气。

煞气极为精纯，不需要任何淬炼，就可以炼化成真罡剑气，但数量少了点，需要近百缕煞气，才能凝聚出一道完整的真罡花瓣。

“越接近界空边缘，阴风煞气越多，”顾修云沿着潮汐踏步前行，“若没有两界潮汐的威胁，此物搜集起来比五行罡煞都要容易些许。”

五个时辰后，他已经搜集了三百缕煞气，足够炼制三枚真罡花瓣，但这还不够，神教先辈赠予的怨灵煞数量颇多，足够炼制十几朵金昙，顾修云自然也要搜集相应数量的阴风煞。

……

界空某处。

虚空微微颤动起来。

忽然，一道裂缝凭空出现，刺目的金光从裂缝深处冒出，紧接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裂缝中飞了出来，像是被人强行扔出去的。

“悖敖，都怪你，好好吸收龙气不行吗？”黑色小猪鼓起嘴巴，“干嘛急着突破境界！”

“我一时……没忍住，”三丈高的妖兽摸着脑袋，脸上满是憨笑，“金龙气威能太大，仅仅炼化了三口，体内血脉就躁动起来，想压也压不住。”

“如此难得的机缘，就这么被你破坏了！”

黑色小猪四肢乱蹬，身体比三年前膨胀了一圈，身上的金色花纹也密集许多，渐渐透出淡金色。

最可怕的是它的修为，三年前，黑色小猪仅仅开脉二重天，如今却已经突破到六重天。

乌纹金豚不擅长厮杀，但毕竟是上古异兽，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此刻它悬空而立，竟然如斗霄境一般，拥有了腾云驾雾、虚空行走的手段。“没事，金龙宫千年一现，下次再进去，”三丈妖兽摸着脑袋，“反正那些金龙气也跑不掉，如今咱们修为大进，可以考虑去更危险的遗迹走一走，说不定还能找到些仙品灵药。”

“说的也是。”

黑色小猪晃着脑袋，思索起来。

在金龙宫内待了两年多，妖兽悖敖受血脉所限，只炼化了三口金龙气，黑色小猪却吞吸了近百口金龙气。

金龙之气蕴含不可思议的威能，炼化入体后，即使是上古异兽，修为也能突飞猛进。

所以短短两年，乌纹金豚就从二重天突破到了六重天，而且体内天关稳固异常，没有丝毫境界不稳的迹象。

“对了，”黑色小猪忽然睁大眼睛，“悖敖你如今已是斗霄境妖王，本王也已经踏入六重天，咱们的实力肯定远在顾修云之上，走，去把他抓过来，给本王做奴仆。”

“那个可恶的人族修行者……”三丈妖兽眼中闪过些许戾气，“当年的仇，我一直记在心里，你不说，我也正想去找他麻烦。”

“先去宥宁城瞧瞧。”

一大一小两头妖兽，同仇敌忾的向天际远处飞去。

……

天风尽头。

顾修云走了足足两日，终于将阴风煞气搜集齐全，等他离开界空边缘时，身上早已破破烂烂，灵器衣袍变得千疮百孔，仿佛曾经历过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