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五年正月二十三,耿国公冯盎在当朝尚书右仆射杜如晦的带领下,第一次踏入了南山,同行的还有冯盎的长子冯智戴,萧冉全程做陪。
“冯公你看到的就是这样,只要把水车的承轴稍加改动,就能带动作坊内部的构件,从而到达节省人力的目的。”
萧冉的侃侃而谈令一旁的杜如晦十分满意,陛下之所以让自己领冯盎来南山,其目的就是让萧冉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得对其藏私,现在看来萧冉此子,胸襟果然伟岸,实乃可造之才。
冯盎一到南山就表示对水车十分感兴趣,他已经听说了新改良的水车能够节省不少人畜之力,岭南水道众多,若能学得其精髓,必定能造福广大百姓。
只不过冯盎弯着腰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他是武人,对这些机括技艺并不在行,只得拉过一旁的儿子冯智戴让他好生学习。
“萧侯心思巧妙,老夫实在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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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公盛赞,小子实在是愧不敢当。”
萧冉谦逊的态度立时赢得了冯盎的好感,他这几日在长安做客,也去过不少勋贵府邸,和不少名臣勇将都打过交道,将门大多都会带有一丝盛气凌人的姿态,似萧冉这种不卑不亢的做派,绝无仅有。
其实也可以理解,若冯盎一直不肯来长安觐见,朝廷起大军南下那是迟早的事,数千里沃土啊,好大的功劳就白白的从跟前飘走了,也难怪那些老将们心里不痛快。
冯盎沉吟了一阵,忽然开口道:
“兰陵侯,老夫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兰陵侯肯应否?”
萧冉微微一笑:
“冯公但说无妨。”
冯盎先是看向了一旁的杜如晦,出声询问道:
“听闻杜相的幼子也在南山就学?”
杜如晦颔首道:
“犬子年幼,性子又跳脱,无奈老夫公务繁忙疏于教导,所以才将那不成器的小子送到兰陵侯门下学些本事,只盼那逆子能有些长进,不至于养成章台走马,飞鹰斗狗的顽劣之徒。”
冯盎立时附和道:
“老夫也想将犬子智戴留在南山向萧侯学些本领,不知萧侯以为如何?”
萧冉嘴角一抽,你儿子都快三十了啊…
“冯公所请,小子自是无不应允,只是冯兄已被陛下命为春州刺史,不日即将上任,如何能留在南山消磨光阴?”
冯盎伸手招呼正在向刘康请教的冯智戴来到跟前,问道:
“智戴,为父打算让你留在南山跟随萧侯学些富民强州之策,你可愿意?”
冯智戴一怔,留在南山?
见他不说话,冯盎语气变得有些冷冽:
“怎么?不想留下?”
见这父子二人忽然僵持,萧冉倒有些意外,这种事情通常都会提前沟通,哪有临时起意的,何况是冯家这种累世巨族,看了看杜如晦,发现他脸上只是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任何反应。
这倒是奇了,正想出言劝解,反正自己也不打算再收什么学生了,何况还是年纪这么大的,这要传出去就是一桩异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