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独孤娑也一脸担忧的望着萧冉,生怕他一时冲动丢了性命,连忙跑过来拉住萧冉的手急声劝道:
“萧世兄不要冲动,爹爹会想办法的!”
萧冉转过头爱怜的摸了摸她乌黑透亮的秀发,傲然一笑:
“这会担心起你家夫君了?且放宽心,区区窦氏罢了,你夫君还不放在眼里。588nel”
萧冉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这小子莫不是疯了吧?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
倒是缩在兄长身后的窦瑶,看着萧冉一副蹈锋饮血,临危不惧的面孔,心中如同小鹿般乱撞,这就是娑姐姐未来的夫君么?好生让人羡慕。
窦静只当他是故作镇定,他也是从少年荒唐一步一步成长至今,自问对于萧冉这种心态全然掌握。
“怎的?还想在我窦氏翻天不成?你杀我护院家丁在先,又伤逵儿再后,以为说两句狠话就能让老夫知难而退?”
“窦县男,你既无军职在身,家中如何有这么多的强弩?若本侯没记错的话,强弩只配发给各州都督府,你一小小县男,哪来的这么多军械!?”
萧冉咬定了窦静私藏军械,其实大家族有些私人夹货实在是正常不过,一般不会有人过问,只是通常这种事情,不宣诸于口罢了,真要追究起来,谁也不比谁干净,朝廷有专门的条律规定,卫府将军或侯爵以下者,家中所配给治安防护弓弩不得超过一手之数。
也就是说以窦静的爵位,家里最多只能拥有五架弓弩用来防身,而通常为了表示对皇家的尊崇,还会特意不满额编配。
萧冉怎么看这院里的强弩都不止五架,都他娘的快五十架了,亲王家也不过这个待遇。
窦静一愣,显然没料到萧冉居然拿这些东西来说事,不过这些事情他们这些大家族哪个不是这么干的,莫说五十架,花点时间就是五百架也能弄到手,连身上还背着人命的恶徒都能收,区区几架军械又算得了什么?
窦静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萧冉:“怎么?堂堂兰陵侯只会拿这些假把式来虚张声势?也罢,你自断一臂,再给逵儿磕头认错,老夫就放你离去。”
“假把式?窦县男好大的口气!”萧冉不欲与他多说,瞧见远处忽然出现的许康悄悄朝自己眨了眨眼,心中立时会意。
“来人!把这窦静给本侯拿下!”
窦静哑然失笑,这兰陵侯真是个傻子不成,怎么到了这会儿还在大放厥词?正要下令射杀萧冉,不料耳畔响起了阵阵马蹄,窦静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如何会听不出这是骑军才有的动静。
这大晚上的,哪来的骑军?正在愣神间,就听见一声巨响,自家后宅的大门就已经四分五裂,一阵烟尘过后,一队骑兵便当先闯了进来!
窦静大怒,呵斥道:“什么人?竟敢拆我窦家院门!”
“咳咳…咳,窦县男,好大的威风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除萧冉之外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纷纷定睛朝那声音的主人望去。
一名老头,确切的说是一群老头,慢悠悠的从骑兵后面转了出来。
萧冉见状笑了,许康这家伙聪明啊,自己刚才在墙头就比了个口型,这家伙就知道跑去王家搬救兵,回头得想办法把这家伙从老倌手里要过来,大不了嫁妆就不要了,老子要人,最缺的就是这种知情识趣心意相通的手下。
忽然出现的几个王家老头让窦静脸色铁青了,在晋阳这地头上,他窦氏属于后来者,还不足以跟世代就在此地生根发芽的太原王氏相提并论。
“前辈深夜前来可是有何指教?”
窦静疑心大起,太原王氏的人怎么来了?看样子也是来者不善,窦静不得不放缓语气,不到万不得已,他还真不愿与太阳王氏撕破脸皮。
不过王椿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萧冉身边,先告了罪,这才笑眯眯的说道:
“侯爷没事吧?老朽接到消息候可是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
现在最不希望萧冉死的就是太原王氏了,整个王家已经把赌注下在了这位年纪轻轻的兰陵侯身上,怎么能让他稀里糊涂的就折在窦家?
萧冉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你要是再不来,说不定就要给本侯收尸了。”
王椿哈哈一笑:“早知道侯爷福大命大,老朽就不叫那么多人了。”
萧冉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王老头的话,这老家伙还叫了谁?
正在猜测间,后宅门那又钻出几个人来,都是生面孔,不过当中有一人萧冉倒是十分熟悉,李崇义,李孝恭的大儿子,这家伙怎么跑到晋阳来了?
看着自家后宅越来越多的人,窦静虽然仍旧强制维持着镇定,但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这兰陵侯能请动这么多人?不单是太原王氏陇西李氏,怎么赵郡李氏的人也在?
李崇义一见着萧冉,就嘻嘻哈哈的跑过来打招呼:
“贤弟,怎么跑这来了,前几日长安还在传你遇害,可把哥哥给伤心坏了,这不,被家里老子一竿子捅到晋阳来散散心,好巧不巧,居然又见着贤弟了,走走走,咱们兄弟这就去莺歌楼去去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