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虎沉默了！

这世上，从没有真正回得去的从前！

拜月并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继续道：“义父，当年我杀了那些国家蛀虫，您怪我做错了。其实您心里也知道，这些蛀虫都该死。您只是觉得我年纪轻轻就凶残成性，长此以往，容易被杀戮迷失本心，对吗？”

石公虎惊讶道：“你何时明白这个道理的？”

拜月教主感叹道：“果然是我当局者迷了，是公主身边的林道友告诉我的。义父，还有一件事，您当年将我打落山崖，事后您告诉我，不曾后悔。您是好面子，所以骗我的，对吗？”

石公虎脸上闪过复杂之色，“事到如今，再说这个，有何意义？”

拜月教主何等聪明之人，石公虎的表情和回答已经告诉了他，林风说的，是真的。

拜月教主坚持道：“当然有意义，义父，还请你实言相告。我要听您亲口告诉我。您若不肯说，我只好使一些手段了。”

石公虎大怒，“混账，你这是要挟我吗？”

拜月教主不甘示弱，“我只是想知道您当年真实的想法。”

两人互相瞪着，谁也不肯相让。

许久之后，石公虎开口道：“你现在问这个干什么想看我笑话吗？我当年一时愤怒，失手将你打落悬崖，事后的确后悔过。我还下去找过你，没找到。后来才知道你没事，自己离开了。我本以为你经历生死，会有所感悟，没想到你还是执迷不悟。你来问我，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你，我并不是真的要杀你。自那以后，我有时候也反思过自己，是不是自己也做错了，没有教育好你，导致你越发偏执，彻底疯狂。以至于你倒行逆施，把南诏国弄得是乌烟瘴气，民不聊生。今天你既然问了，我就都告诉你。我也想抱着万一的希望，你能够听得进我的话，迷途知返。”

石公虎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拜月教主听完，久久不语。

拜月教主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毕生所寻找的爱，其实石公虎给他了。只是在种种误会之下，爱被蒙蔽了，转化为恨了。

“义父，我现在收手，您还能像从前那样爱护我信任我吗？”

石公虎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愿意收手？”

拜月教主苦笑道：“义父，我从来就不在乎权力财富，我只是对这个世间，感到彻底的失望。但今天您告诉我，这个世间还是有希望的。我想看一看。”

石公虎好奇道：“公主身边那个姓林的高手对你说什么了？他竟然能够影响你！”

拜月教主道：“林道友是个奇人，有一些连我都做不到的神奇手段。他只是点拨了我几句而已，便令我茅塞顿开。”

石公虎感叹道：“中原出奇人，这不奇怪。你若能解散拜月教，真心辅助巫王，拨乱反正，还南诏国一个朗朗乾坤，我仍当你是我的孩子。如果你做不到，我还是要杀你，哪怕如今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拜月教主道：“义父，在您心里，南诏国，始终是第一位的。我已经知道您对我的爱，但它还不够无私。您可以告诉我，这世界上存在那种父母对子女无私的爱吗？不管这个子女是怎样的！”

石公虎道：“应该是存在的吧。除非失望到极致，否则，有哪个父母愿意放弃自己的子女呢？”

拜月教主道：“义父的意思我懂了。”

拜月教主和石公虎这边交谈，大理城内，林风已经带着赵灵儿去了皇宫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