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节奏聊得挺好，芊芊这一声“不过”又把张午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什么……”

芊芊并没有开口，只是含着笑意，从头到脚大量了张午阳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了他的紫府丹田处。

“你盯着我看干什么？”张午阳被芊芊看得心里多少有些发毛。

“玄水圣宗给你立玉像的前提是什么？”芊芊收回了目光，没有回答张午阳为什么盯着他看，而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他们觉得我是前辈高人，并且有大德，比如那次‘舍身’破除邱永的心魔。”张午阳心里自然清楚这里面的前后因果。

“那如果他们知道了你的底细，换句话说，了解到你并非什么前辈高人，只是走了狗屎运的话，你觉得玄水圣宗的人会怎么做？”芊芊又给出了一个答案不言自明的问题。

“……”

芊芊所言正是张午阳内心所思虑之事。

立玉像，受香火的好处张午阳自然明白，同样地，身份被戳穿的后果他也不是没有想过。

“当务之急，你还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芊芊再度开口，言语中隐隐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无论是修界，仙界，还是更高的去处，实力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张午阳点头，暗暗握起了拳头。

“你虽出入元婴境，但有不少丹药固本培元，倒也不必担心修为冒进带来什么不良影响。”

芊芊说完，打了一个哈欠。不知是对话题失去了兴致，还是有些疲惫。而后摆摆手，便再度消失了。

灵筠峰洞府里只剩下张午阳一人，他踱步来到洞府门口，催动灵力，气势不断攀升。

他抬手对着远处一方山石指去，只见一道毫光瞬间没入山石，山石旋即化作齑粉。

神识散开，无限外扩，直到极限位置，已然将半个灵筠峰覆盖其中。随后，张午阳心念一动，一株不知道多少年岁，足有十数人合抱粗细的老树被连根拔起。

下一秒，老树带着根须上的新泥一同出现在洞府前。

张午阳闭着的眼，从未张开，神识再动，这朱老树再度飞起，落回了远处，根须没于地下。

与此前残留在泥土中的树根尽数重连，仿若这树就一直在那里，从未来过张午阳身前，也从未离开过此地分毫。

“元婴境，此前拥有的一切手段都得到了升级，神识范围扩大，威能提升。”

“是时候试一下元婴的威力了。”

想着，张午阳心神一动，紫府中本盘坐着的元婴，瞬间张开双眼，两缕金光一闪而没，气势非凡。

而后，元婴飞出，在空中飞舞，与张午阳一模一样地做着各种各样进攻或防守的动作。

如此几轮下来之后，元婴不再按照张午阳的动作来，而是用它自己的节奏，与张午阳之间形成了一种极为默契地配合。

就这样，一人一婴在灵筠峰上折腾了许久，直到日头快落山，才彻底安静下来。

逝者如斯，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停止分毫。而一旦给时间上了倒计时，无论多久都会很快地到来，更不必说三个月升日落。

今日，玄水圣宗大殿前的传功广场上，人头攒动，集结了整个宗门的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