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坐回去,紧咬着下唇,攥紧双手。
“娘娘有没有想过,为何皇上知道方才却不能说出来呢,就是因为白景音能否洗脱罪名,关键不在于皇上认为如何,而在于证据是如何指向的。即便皇上对真相心知肚明,他能如何,让赵焱作为人证,将他监视琼华宫的事说出来?便是说出来,赵焱是皇上的人,他的片面之词可救不了白景音,到时候娘娘大可以让丞相在朝中将风向扇动到静贵妃失宠为祸,皇上刻意包庇上去。”
凌素馨一双美眸眨了眨,
似乎有些反应过来雪姬的意思,
“这样一来,白景音的下场还是死路一条,所以皇上再心知肚明,未防这样的情形,也只能有口难言了。”
“娘娘聪慧,正是如此。”
雪姬勾起唇角,将嘲讽的意思敛得一干二净。
“你若是早些说,本宫也不必一直提心吊胆的,连与皇上对视一眼都害怕了。”
凌素馨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这时才真的安下心来。
“不过方才还真是凶险,皇上对那贱人的偏袒简直到了光明正大的地步,若不是太后正好赶到,事情的发展恐怕还不会如此顺利。”
“是啊,所以是上天都在助娘娘,让太后及时赶到。”海棠附和道。
“上天?”
雪姬身后的盈袖不屑的冷笑一声,
“与上天有什么干系,都是我们娘娘吩咐人手在六宫范围内大肆散布静贵妃因私通与行凶之罪名被押至琳琅殿受审的事,将此事闹大,大到太和殿想不知道都不行的地步,太后这才不得不出面以正自己‘后宫之主’的地位。若是凡事都靠天意,那也不必在此筹谋,都去向天祈祷的好。”
自从那件事之后,
“你——”
从前都是海棠这般趾高气扬的对别人说话,猛然身份转换,气的她就要回怼。
“好了。”
凌素馨呵止海棠,
“此番能让白景音在重重打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看到她那副挫败又不敢置信的模样,本宫身心便都舒坦了,旁的什么还有什么要紧呢。”
抬眼看向雪姬,
“说起来都是雪妃的功劳,一出连环计,先买通了彩蝶这个人证,又安排了那么多强有力的物证,双管齐下,方才能起到如此大的作用。”顿了顿,转念一想,“只是那丝帕与书信是不会说话的死物,可彩蝶却不一样,若是经不住大理寺的审问,将我们供了出来……”
“这绝无可能。”
“莫非你控制了她的家人,还是捉住了什么要紧的把柄?但据说大理寺中十大酷刑,在这些酷刑面前,可是没有人能扛得住不吐真话。”
雪姬垂眸嗤笑一声,
到底是绣花枕头,
所能想到的主意都是这样浅薄。
“娘娘方才也说了,没有人能扛得住不吐真话,若一开始说的便是事实是真相,那吐来吐去,也牵连不到我们身上。”
凌素馨皱着眉头,
显然是有些被绕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