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块枣泥酥,过于甜的味道在浓茶的中和下,倒也变得清淡许多。张淮义一边吃着,一边思考着白景音方才来的事。
“没想到这次我的直觉竟如此敏锐,一下子就猜到了师傅说的是承影,若是玉雪知道,恐怕再不能取消我憨直老实了。”
张淮义一方面对自己感到十分欣慰,
另一方面又不仅有些唏嘘感慨,
也真是人不可貌相,谁曾想过看起来生人勿进、一本正经的赵大人原来也是个性情中人,居然也会惹出这样的桃花债。
用白景音的话来说,
“真是活得救了什么事都会见到。”
咂了咂舌,
张淮义自言自语着感慨。
“咳咳”
“阿嚏——”
连续的两声先后从御书房中传来。
外面冷风刺骨,
在太后的要求下还不到腊月便燃着两个炭盆的屋内却比三春更加温暖,
身披锦袍的元睿明以手握拳,哑着嗓子咳嗽了几声后,接过身旁宫女端来的呈在白瓷碗中棕红色的汤药。纵然是极苦的味道,喝下去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完全不像当日在余福村非要白景音千般哄万般劝才肯服药的‘元宝少爷’。
将空了的碗放回去,
又用巾帕抹了抹嘴唇。
微微抬眸瞧了眼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尴尬的赵焱,徐徐开口
“你也被朕传染上风寒了吗,怎么打了那么多次喷嚏。若生病了别强撑,让太医院每日多送一碗药来便好。”
“谢皇上体恤。”
赵焱回禀道
“属下并未有何处不适,也不知为何会打喷嚏,惊扰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一个喷嚏,还不至于惊扰。”
元睿明有些无奈的说道,
赵焱这小题大做的毛病,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改的过来。
而赵焱此刻也是紧咬下唇,低下的头脸红得像要滴出血一般。他的身子骨一向强健,也没有什么被传染风寒的迹象,到底为何会这短短的时间内打了如此多的喷嚏。
但不管他再怎么想破脑袋,
估计都想不到自己也承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替白景音背上了那么大的锅,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从这一天起,每每张淮义遇到自己时,目光都那么的耐人寻味。
有时候人设的改变,
就是这么简单。
“你方才说,白景音去了侍卫所?”
元睿明喝完那慢慢一碗苦涩的汤药后,继续关心起了赵焱的刚带回来的消息。
也不知何时开始,
介于元睿明自身的武功其实要高于赵焱,并不需要他时时贴身保护,赵焱的工作内容就变成了监视留意琼华宫的各种动向。
赵焱有时还会唏嘘感慨一番,自己这个护龙军首领,为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虽然能时时见到承影这点,其实让他乐在其中,颇为受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