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已血染太和殿画上了句号,
看似是元睿明拿凌相无可奈何而处于下风,实则按照与白景音筹谋的那般,也从凌相身上讨回了不少的利息。
“这次的‘误会’虽与丞相无关,但让扰乱了前朝后宫,使得谣传横生,以及视察之罪却不能不追究。”
更换好明黄色龙袍,系玉绦,踏宝靴。此刻正襟危坐于龙椅之上的元睿明,又恢复了往日傲然睥睨的君王模样。
白景音在殿下瞧着他,
忽然有种微妙的感觉,在他是元宝少爷的时候,好像能够成为自己的伙伴朋友;但变成皇上之后,距离一下就太过遥远,不由自主的就隔开了一道鸿沟。
也从朋友,
再度变为了君臣。
“微臣知罪,求皇上责罚。”
然而这出戏还不到落下帷幕的时候,凌相能接受的这般坦然,是因为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皇上根本就不能在这个阶段重处凌相,撕破脸面。
果然,
由太后出面给了台阶,
“皇上无事便是最好的,况且皇上不在的这段时间,许多事物也是倚靠丞相,功过相抵,就看在哀家求情的份上,免过重罚吧。”
“既然母后都这般说,那就罚俸半年,令拿出五百两以作赈灾只用,也算是凌相那些天灾的百姓尽一份心意。”
“微臣谢皇上太后轻恕,必心存皇恩之浩荡,今后也会勤加勉励,务必使得此次的失误不会再犯。”
凌相俯身叩拜着谢恩,
话里却意味,却别有深藏。
白景音深呼吸着,才将心中涌起的那份不甘心压下,朝白毅使了个眼色。白毅微微颔首,上前躬身道:
“启禀皇上,微臣还有一事要奏。”
“将军但说无妨。”
“丞相固然无大错,但依臣所见,骠骑将军此次所作所为却是大为不妥。于淮下,保护皇上失利,幸好只是误会一场,但若真有行刺,岂非置皇上于险境?于宫中,用兵无章法,用弓弩手包围大殿,一旦双方交战,箭矢无眼岂不误伤太后,此乃疏忽。二者,才皇上显露身份后,也不曾带一时间撤兵,对着皇上兵刃相向,是为不敬。低下的士兵疏忽不敬,便是骠骑将军的失职。”
“我——”
凌宇归一听在事情都快要结束之后,自己却被毫无征兆被牵扯进来,而且还是个不轻的罪名,急性子的他当即就想顶撞反驳。
却被凌相瞪了一眼,摇了摇头。
“犬子较之大将军自然经验不足,资历尚欠,日后还需要白将军多多指点在行。”又凛声对凌宇归道:“能被挑出疏漏就是你的不对,还不虚心受教,认下过错。”
“是。”
凌宇归拱手,
“微臣知罪,求皇上责罚。”
“骠骑将军与丞相都认为白将军并未说错,既如此,便将皇都内外的八万兵马调入白将军麾下训教,可有意义。”
凌相眉心一沉,
顿了顿,咬牙道:
“臣等,并无异议。”
“此番误会,也让白将军受了牵连,朕十分的过意不去。念于近来边境局面安稳,大启西夏互通友好,将军大可不必急于返回,留在皇都中,也可时常与静贵妃叙父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