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
第一眼望向的就是床榻之上——
当然,床榻之上并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场面,凌宇归半坐半躺着靠着身后的墙壁,而坐在窗畔,一席红衣,正端着瓷碗喂药,与凌宇归相谈甚欢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笑声的女子,可不就是本应该被关押在冷宫中的安平郡主吗。
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凌素馨,
二人好像都是十分的意外。
只不过凌宇归是真的吃惊,安平郡主却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做做样子假装罢了。
“馨儿?”凌宇归下意识的坐直身子,“你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就这样往里闯成什么体统。”
“体统?”
凌素馨眼神在那二人身上游移着,目光如刀子般锐利,她怒极反笑,讥讽道“父亲居然指责女儿不成体统,那你们孤男寡女供出一室的,这又是哪门子的体统?”
“放肆!”
凌宇归一拍床榻旁的桌子,指着凌素馨道
“你就是这样跟为父说话的吗,现在成了皇贵妃,是不是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在眼里了。”
“父亲既然都不顾女儿与母亲的颜面在先,那就休怪女儿出言不敬了。”凌素馨扬着下巴,分毫不让。突然把视线转向安平,
“还有,难道是女儿眼睛花了,怎么会在父亲这里见到本被禁足在冷宫的安平郡主,若我女儿记得不错,父亲入宫不就是为了看押她的吗。”
说起此时,
也是因为昨夜凌相的一句交待,说在他想到关于平衡工部尚书与荣亲王的万全之策前让凌宇归好生跟安平郡主相处,争取牢牢的获其芳心。
而今日安平郡主便派看守的士兵来传话,说想要看看凌宇归的伤势,那凌宇归于公于私都不想放弃这等好机会,
这才破例放行,
却没想到就被凌素馨撞了个正着。
“事情是这样的。”
安平郡主将空了的瓷碗搁到床头的小柜上,起身一边朝凌素馨走来,一边十分无辜的解释道
“昨夜出了刺客的事,想必皇贵妃也是有所耳闻的。安平如今能够平安无事,多亏了将军舍命相救,替安平挡下那毒箭,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的恩情呢。所以安平才无论如何都要出来看看将军的伤势,能做些力所能及,诸如喂药的小事,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罢,
目光中含羞带怯的盛满柔情,朝凌宇归荡漾而去。
这样的眼神,直看的凌素馨半截身子骨都要酥麻掉了;但对于凌素馨这样同样身为女子的人,显然就是另一种想法,
看到安平郡主当着自己的面就要勾引自己的父亲,
心中的火一下就窜了上来,
走上前去论起胳膊就给了安平郡主一巴掌。
嘴里还骂道
“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小贱人,当初对皇上纠缠不休,现在倒好,又想来勾引本宫的父亲,还知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
安平捂着脸,瞪大了眼眸用一种难以置信又委屈的眼神看向凌素馨,到底也是个小妖精级别的人物,那眼泪说来就来,颤声道
“皇贵妃你、你怎么可以把我对将军的感激崇敬看的如此肮脏?”
“馨儿!”
看到凌素馨动手打了对自己夺权大有助益的安平郡主,凌宇归如何还坐得住,不顾伤口得下床,指责起凌素馨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