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靖易喝完一杯水,又坐着歇息了片刻后,才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
“方才是我太莽撞了,险些伤了你。”他看着白景音,眼中满是内疚,“当时坠崖之后,我醒过一次,神志不清的状态下看到了两个人,似乎在合计着送我去哪里,发现我醒了,便又用了迷药。所以这次醒来时看到周围的陌生环境,便以为又是他们,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居然还敢下迷药,早知道应该多给那马老大几拳的。”
白景音有些懊恼,
“你在说什么,马老大,就是我看到的那人吗。这里又是何处,这些日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我似乎昏迷中错过了太多太多。”
邵靖易捂着脑袋,
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你先躺下,刚醒来别这么为难自己,若是想知道,我讲给你就是了。”让邵靖易躺下,又替她拢好了被子,
白景音将他们查到的山顶行刺真相,凌相的图谋,还有这些日子里在余福村里的所见所闻,以及小花与阿牛与这郑大山夫妇二人的渊源都讲给了邵靖易听。
“凌相的居然已经到了如此丧心病狂地步,竟还想要祸引东流,让父亲背上弑君的罪名。”听到此事后,邵靖易神色含着怒意,
“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通知父亲。”
“放心吧,几日前我已修书一封送入了边境。依照我的猜想,凌相回宫后就会与太后禀明此事,然后随便找个什么原因召父亲入都。这余福村正好在必经的途中,我们届时随着父亲的队伍,混迹其中,也给凌相一个出其不意的大礼,让他老狐狸再体验一把计谋落空的挫败感。”
听到白景音已有了决断,邵靖易自然对她的能力十分信任,并没有再过多的操心。
“这些日子难为你了,你看,都消瘦了不少。”
“这可还真是没有,小邵邵你是不知道。”谈起这几日的日常生活,白景音还是眉飞色舞兴致勃勃的,“别看这小村子不富裕,但里面藏着太多的乡野美味,杨婶蒸腊鱼的手艺一绝,还有跟我一起救你回来的大山哥,炖肉简直堪比宫里的御厨,我天天吃饱了就是睡,不用像在宫里那样跟一群女人勾心斗角,生活的不知道有多惬意。”
“看你说的如此好,只遗憾我错过了太多。”
邵靖易温柔的扬起一抹笑容,看着白景音兴奋地模样,眼中满是宠溺,好像在瞧一个孩子。
“有好肯定也有不好啊,皇上那少爷脾气你方才也瞧见了,为了救我他伤了条腿不能动,这几日可算是被逮到了机会,使唤我使唤的来劲儿的嘞,饭也不自己吃,水也不自己喝,我都觉得自己不像白景音,想‘小音子’,而且而且,我当初借口他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这家的女主人就格外照顾他,每次我们发生争执就一味的偏袒……”
白景音说起与元睿明之间的事,话匣子仿佛一下子被打开了,虽然都是些吐槽抱怨与牢骚,听得旁边更贴着墙偷听的元睿明本尊咬牙切齿。
但却感受不到她真实的厌烦,作为旁观者的邵靖易,甚至觉得他们都快成为了一对儿欢喜冤家,乐在其中。
若说不吃醋,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了。
神色也比方才黯淡下不少,
滔滔不绝完的白景音也意识到了这点,
“你瞧我,只顾着自己说话,都忘了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打扰到你这个刚醒来的病人休息了吧。”
“没有,不是。”
“罢了,还有许多好玩的东西,等明日再同你慢慢的讲,现在就先休息吧,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白景音又掖了掖被角,
起身后准备离开,
却被邵靖易一把抓住了衣袖。芦竹林
“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