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申时过,一驾马车沿着东街直驶向林府。帘子被掀开,一身着枣红色锦袍的公子拎着一食盒走了下来,嘴角含笑,一副风流贵公子的模样。
林府的管家赶忙上前相迎接,看清来人后,点头哈腰道
“原来是王公子啊,我们少爷等您半天了,可算把您给盼来了。”说罢又看向他手中的食盒,“这是?”
“一品楼的菜,给王兄换换口味。”
“公子有心了,有心了。”
说罢摆摆手,挡在门口的护卫才移开,让出一条路来给他与随身带来的小厮。
要说这京兆府王骢王公子,也是皇都纨绔圈赫赫有名的人物,为人风流最好诗词墨宝,平日里经常与林奭等几个公子哥混在一起,并称‘皇都四少’。
“你们这林府还真是守卫森严,要进来一趟可不比进那刑部大牢容易,也就是我,还肯耐得住麻烦来看看你了。”
推开门,王骢一边抱怨一边笑着看向躺在床上吃果子逗鸟百般无聊的林奭,
“多日不见,王兄可还精神?”
林奭拿着桌上的葡萄砸向王骢,骂道“困在这破房子里快闲出病了,我还精神个屁。”
“都是将来的状元爷了,还屁不屁的,传出去有辱斯文,不该不该。”王骢一边将葡萄丢在口中,一边戏谑道。
“什么破状元爷,谁爱做谁做,我就想出去而已。”林奭哼哼道,而后一个挺身,从床榻上下来。瞧着王骢眼下乌青,酸道
“看你这憔悴的,殿试完后恐怕是跟那群家伙埋在醉花阴里夜夜笙箫觥筹交错吧,还记得来看我,真是不容易。”
“放心,你只要一天还是四少之首,我们就都是兄弟。”
林奭哼了一声,只当他在玩笑。视线在向下移,一把抢过他腰上系着的一个荷包
“姑娘家的东西,怎么着,醉花阴的姑娘给的?”
见林奭这样随意乱动自己的荷包,他眉心皱起又转瞬即逝,一把抢了回来而后随口说“端阳节,墨棋绣了送我的。”
“墨棋?”林奭想了想,“那个新来的啊,反应不是我家胭脂就好。”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黯淡下来,叹了口气
“这么些日子不见,也不知胭脂想我没有,唉,本公子有心,奈何出不去,这相思之情该如何解呢。”
王骢“……”相思,应该是单相思才对吧。
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到桌前,也不嫌弃的将一桌狼藉清出片空地,将食盒放在桌上招呼林奭道
“知道你出不去心里苦,来,这不特意带了些好东西给你。”
林奭瞥了一眼,不屑道
“一品楼的东西,都快吃吐了。”
“不用一品楼的食盒恐怕也那不进来了。”王骢端
出一盘晶莹剔透的芙蓉饼,“胭脂姑娘亲手做的,你也当真不要?”
“你,你说谁做的?!”
“醉花阴的胭脂,还能有谁。”
一听胭脂的名字,林奭当即双眼放光,立马撒腿朝着扑过来,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糕点放在手中,咬一口,那油腻腻的表情简直让王骢看的半点胃口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