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音眨眨眼,似有些惊喜。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哪怕是非分只想……”
“可以。”
“那我还真有一个愿望,是和皇上您有关的。”白景音咬着下唇,眼神左右游移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无论是什么都但说无妨,朕不会怪罪你。”元睿明忽然也觉得心跳骤急,望着白景音,只等待着她说出口。
白景音这才没了顾虑,她双手撑在桌上,目光迥然十分真诚的一股脑说道
“就是那个,原本约定助皇上稳固朝纲后便允准我出宫,可现在眼见着凌相未除又来了个荣亲王,荣亲王没了兴许还有什么别的王,这样算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功成身退。干脆皇上仁慈就这么放我出宫算了,我能重回军营征战沙场,不也算是帮皇上的忙吗。”
“……”
“皇上?”白景音看着面前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元睿明,他的额发遮住半张脸在阴影中,似笼罩在一团黑云中那样。
夜里无风,可仍觉得一阵冷意弥漫在乾清殿内,不禁抱住胳膊打了个寒颤。
元睿明拳头越攥越紧,骨节呈现出青白的颜色。
“皇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可是闹耗子了?”她左右环顾,还不知事大的寻找着细微声音的源头。
“白景音——”元睿明低沉着嗓子咬牙切齿的吼道,“你给朕滚出去,马上滚出去!”
白景音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得倒退了几步,搞不清楚状况的她正想怼回去,一抬头却看到元睿明此时的脸色异常恐怖,正火冒三丈的盯着自己。
她吞咽一口,将埋怨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快速福了福身,迈开腿便往外跑去。过了片刻不到,却听“吱呀”一声开了个小缝,只见一个脑袋探进来提醒道
“吃生辰糕要记得许愿吹蜡烛哦。”
愿望?他现在只希望白景音能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砰——”一个紫檀木的笔筒直直砸向同一时间被阖上的雕花木门,清脆的一声响。
门外,靠在柱上的白景音余惊未定,捂着自己的胸口唏嘘道
“喜怒无常也该有的限度吧,瞧那表情想要吃了我,难不成……这男人也有那几天?”白景音摇了摇头,把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摇掉后,足尖点地,一跃飞出了乾清殿。
元睿明听到屋外没了动静,他这才靠在椅背上深呼吸,想要平定下自己翻江倒海般的心绪。
这个白景音简直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自己多番纵容她的胆大行径,连与私放刺客这种事都可以不计较,也任由她在他的面前不拘礼数。
甚至平生第一次想要试试真心待一个人,
可她还是一门心思的想着逃离,出宫,征战沙场。
难道他
这个万人敬仰的皇帝在她眼里还没有宫外的花花世界吸引力大?
想到这里,元睿明就觉得怒火中烧,顿觉这是裸的轻视挑衅他的权威。
他瞥向一旁白瓷碟子上放着的生辰糕,目光骤然冷下,只觉得火光中仿佛看见白景音那张可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