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睡梦中忽然而来的一阵冰凉冲击让白景音惊叫一声鲤鱼打挺做了起来,鼻子吸入了些水现在剧烈咳嗽起来,头发衣衫尽数打湿,还带着些冰碴子。
“那个不要命……”她以为自己遭了青楼暗算,正欲起身相搏,转过头却见到面无表情抱着个空桶的元睿明,而他身后的赵焱则一脸震惊。
“咳咳。”白景音忽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皇上手里的桶是?”
“朕手滑而已。”元睿明把桶丢给赵焱,那巾帕抹了抹手,坐到了暗室前的主位之上。
“还不给朕滚过来。”
白景音低着头乖巧的跪在他面前,
当然也只是看似乖巧,她正在拼命的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脑袋始终像被黏着浆糊,似乎连最重要的盘问贾诚的结果也有些错乱了。
该死的,她酒量没这么差啊。
“你现在可要同朕说说,何以会出现在宫外的青楼,如何打了侍郎家的儿子,最后又是怎么烧了怡红楼还惊动都中兵马司与督察院的。”
“这都是我干的?!”声调拔高,白景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
靠,她只是想去找点线索而已,怎么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不过她内心也多少有点小得意,喝个酒能喝出这样惊天动地的阵势,也充分说明了她白景音不是一般人儿啊。
“皇上是在开玩笑的吧,毕竟臣妾向来都是个知法守法的好……”
忽然眼前闪过一些片段,是关于她如何发疯一般拎着个人丢出二楼的窗外的。
吞咽一口,如何也无颜说接下来的话了。
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的白景音转念一想,自己明明在青楼里大杀四方,为什么醒来后会到了大概是乾清殿密室一样的地方呢?
“听说这次还惊动了督察院御史,那臣妾没被直接扔进刑部大牢简直幸运的不太真实。”白景音试探道
“难道是皇上从天而降久了臣妾?”
“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些。”元睿明挑眉讥讽道,“是赵焱。”
她就说嘛,这个渣龙皇帝能有那么好心?一边想着一边朝赵焱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赵焱十分为难,几度张口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赵焱发现你时,侍郎家公子正被你按在桶里,奄奄一息。”
“那他还真不经淹,”白景音随口说了句,忽然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时忙捂住嘴,改口道“不对,臣妾的意思是,那他还真的挺可怜的。”
元睿明看着她被水打湿黏在脸侧的发丝,还有单薄的正在滴水的衣衫,忽然觉得此时的白景音才当真有些可怜,
但教训总还是得有的。
“你总不至于私逃出宫就是为了火烧青楼吧。”元睿明看着他,声音
虽已经单薄但已没有方才冰冷,“若还有半句谎话,朕就把你交给宗人府法办。”
“臣妾这次出宫,归根就底可是为了和皇上的约定。”白景音目光真挚,沉声道。
顺便逛逛街,逛逛青楼,喝点小酒看看美人儿而已,对,这些都是顺便的。
元睿明撑着额角,微微皱眉,
“荒谬。”
“臣妾可没有扯谎。”白景音将纯嫔遭人毒害,又是如何受到误导收买宫女报复自己的来龙去脉讲给元睿明,她原本是想将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再与皇上商议,事到如今,早一步晚一步也没什么区别了。
“贾诚?”元睿明觉得这个名字好似在哪里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