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主子万不能灰心丧气啊。”晶儿抓住纯嫔的肩膀,想让她振作起来。
“不能去太医院,就不能私下找太医了吗。奴婢正好有一同乡在太医院当差,明日奴婢便悄悄待他过来,定能治好主子的手。”
“可靠得住?”纯嫔听了这话才像活了过来,目光颤动,却仍在迟疑。
“奴婢的同乡没什么背景,在太医院处处被欺压,如今若能医好主子与他也是平步青云唯一的机会,自然得尽心尽意。”
纯嫔觉得在理,这才放下心来,应允晶儿带那人过来医治。
第二日,后角门被推开到小缝,晶儿见四下无人,这才招招手示意那人进来。
“悄声些,主子正在里面候着呢。”
太医点了点头,便与晶儿一道不敢稍停,敛声屏气直往内室而去。
“微臣贾诚叩见纯嫔娘娘。”
“无须多礼。”
纯嫔看那人长得却一脸憨厚老实像,点点头,晶儿便将一沉甸甸的锦囊塞在了贾诚手里,道“若真医好娘娘的手,你的前途可就不愁没指望了。”
贾诚将锦囊扯开一个缝,金黄的颜色让他不由一惊,复又重重叩了三个头,道
“微臣一定竭尽全力,若治不好娘娘便提头来见。”
起身后,他摊开药箱取出个小剪刀替纯嫔拆解手上的纱布,刚一拆开纯嫔便闭眼准头不敢再看,身边的晶儿也倒吸一口凉气,努力忍着不惊叫出声。
只见那伤口溃烂的更加严重,一双纤纤玉手此刻却变得血肉模糊,更有几处都已化成脓水,空气中弥漫着难言的气味,让人作呕。
贾诚神色凝重,皱着眉头确定道
“纯主子这是被人下毒了。”
不等纯嫔与晶儿从震惊中缓过来,贾诚便起身询问道“主子这几日都碰过拿些东西,需得一一察验才可。”
晶儿点点头,凭着对纯嫔日常起居的了解,不消片刻便将所有碰过的物件悉数摆放在太医面前。
贾诚以巾帕垫手,一样样拿起来检查,一直神色无恙的他在看见纯嫔每日用来浸泡双手的花瓣后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停留不前。
“可是这花有问题?”纯嫔问道。
“是,也不是。”贾诚转过身拈着一片花瓣道“这花名作野山蔷,从外观看与主子平日里用的玫瑰一般无二,但这花本身并无毒,还可入药,只是……”他眉毛拧起,抚着下巴苦思起来。
“太医有话不妨直说,这花若无毒,我的手由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的。”
“敢问主子与晶儿姑娘,除了这些外就没有别的东西是主子能碰到的了吗?”贾诚没有直接回答纯嫔,话语中虽是问询却透着肯定,这让晶儿犯起了难,一样样轻点着喃喃道“从茶盏巾
帕铜盆到胭脂水粉,都在这里了啊。”
“恕臣直言,这野山蔷有催化药效只用,是绝不可能单独使用的。一定是遗漏了什么,这万分关键,还请二位仔细想想。”
晶儿将室内环顾了一圈,忽然灵光闪过,她慌忙的跑出殿外,不一会便抱着一把琴回来。
“这琴自那夜后主子便觉得晦气不想再看见,因此便收到了杂货房中,这才忘记了。”
掀开布罩,正是那把名琴焦尾。
“这,怎么可能。”纯嫔口中虽质疑着,但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寒意,有一种感觉仿佛在告诉她,让自己双手溃烂的就是千辛万苦寻来的这把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