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闷,狗胜在冲盹,昊炎桩目光呆滞,关张二人脸色铁青,最气人的还要数贾和,此子面带轻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手里那把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破芭蕉扇,不停的摇啊摇!
刘小余任凭如何恼火,也不敢发作,眼见没人开口,只得点将,“二弟,你说!”
关仙卿眉梢抖了抖,面色有些涨红。
刘小余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当场变身成“血眼仙卿”,忙转头看向张洛歌,道:“三弟,你有没有办法?”
“大哥,别说,这几天俺还真想到一个好办法,保准成功!”张洛歌道。
“哦?你快说!”
“不如俺和二哥联手,趁着夜深人静,潜入定盘峰,将那丫头片子绑来,到时候别说道谢,就是你想给她磕头也行啊!”
刘小余虽然觉得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却还不至于自寻死路,于是,不待张洛歌说完,就转头看向贾和,“老四,你说!”
“大哥,小弟确实有一个主意,却不像三哥一样有把握!”贾和叠起两根手指,晃着脑袋道。
“那你最好别说,俺的绝妙主意,大哥都不听!”张洛歌道。
“你说!”刘小余道。
贾和道:“‘桃园四结义’的事迹,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大哥若是整理之后,当成故事说于人听,相信会引来不少人,据小弟所知,甘灵雨历来爱凑热闹,届时只需二哥,三哥将消息传扬出去······”
“哦?”
刘小余心中一动,其实,这个办法他不是没想过,可在他看来,宗门内弟子一心修炼,就连一众杂役弟子也是在想方设法挤时间修炼,会有人听么?
贾和似乎看出刘小余的心思,道:“大哥,宗门弟子向道之心虽炽,却终究枯燥、乏味,尤其一些年轻弟子,更是耐不住寂寞;而‘桃园四结义’事迹,除却趣味之外,也多有大能修炼心得体会,与修行亦有益处;大哥每日不必多讲,多不过一个时辰,少则半个时辰,相信哪怕范清宇等人知晓,也不会反对,不知大哥以为如何?”
张洛歌想到能光明正大的白天听故事,当即乐得一蹦三尺高,跺脚道:“这个主意忒好咧!”
刘小余故事里的修行体会,尽是来自穿越前看过的小说,乘凉不忘栽树人,他先是在心中,默默替那些小说作者们祈福,祝他们身体健康,财源广进,多出好作品,接着回归正题,为了减少关仙卿反感,特意问了一句,“二弟觉得呢?”
关仙卿面沉似水,道:“小弟仍觉得此事不如就此了结,不过大哥若是一意如此,小弟自当奉命!”
刘小余道:“二弟,不是大哥执拗,只是此事一直记挂心头,着实难安啊!”
关仙卿道:“小弟遵命便是!”
之后,哥四个商量了一些细节,便各自散去。
这回可不是小范围的乱盖,而是众目睽睽之下讲故事,刘小余哪敢懈怠,将自己的草稿取出来,重新整理,又是一夜无眠。
朝云生远岫,宿雾隐奇峰。
迎着初升的朝阳,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刘小余出发了;照例来到杂役弟子的篱笆小院,收拾完毕之后,找个没人的角落,蹲了下来。
贾和倒背着手,从堂屋里走出,在各处晃荡一阵,拍了拍手,道:“修行也不差这一会,趁着活计没下来,咱们大家伙一起听墨修讲故事!”
立时有人道:“怎么,墨修会讲故事?”
“可不是!你们知道,为什么前两天你们去干活了,关张二位师兄将我和他留下?”贾和道。
“为什么?”
“留下我,是生怕再有活计安排,留下墨修,就是因为他会讲故事,听得二位师兄上瘾了!”
“真假的?”
有人看向刘小余,道:“墨修,你真会讲故事?”
刘小余慌忙摆手,“不,我不会!”
“大胆!”贾和高声呵斥,五官越发显得丑陋,“我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怎么,在关张二位师兄面前有故事可讲,到了我们这里,就不会了?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一众杂役弟子纷纷起哄。
刘小余做无奈状,“昨晚关张二位师兄传讯于我,说待会过来,我还要给他们讲······”
“大家伙听到了,这小子只知道溜须拍马,根本不将咱们放在眼里!”贾和道。
“墨修,你快讲!”
“别以为有了靠山,就有什么了不起!”
“再啰嗦,叫你知道什么是玄门道法!”
·····
“好好好,我说,我说!”刘小余做出不胜惊恐模样,说道:“故事要从桃园四结义开始说起,话说大爷刘备刘玄德,二爷关云长,三爷张翼德,四爷贾文和······”
众杂役弟子听了个开头,便纷纷嗤笑出声,
“别看这小子平日里闷葫芦一个,关键时候,马屁倒是拍得响!”
“怎见得?”
“这么巧合,又是姓关,又是姓张,跟两位师兄同姓!”
“不是还有一个姓贾的么?”
“你没听说凡俗界有句话,‘县官不如现管’!”
“别吵了,你管他姓什么,这故事倒是有趣!”
······
约莫半个钟头,关仙卿,张洛歌分别带着十几名天枢峰,天璇峰弟子赶来,两峰弟子素来不睦,一路上横眉立目,冷言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