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并未施展符箓,在念诵法诀之后,周身泛起一层土黄色光晕,疾行如风,呼啸而去。
或许是光晕之故,刘小余并未感觉到劲风临体,半个时辰左右,身形站定,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左手边是百余米的白玉台阶,笔直通向山顶,山顶上大殿巍峨高耸,一松一柏傲然挺立,右手边是一片突出悬崖之外的宽阔平台;赫然正是他昨天离开的那座山峰。
昨天孙芳只用了一刻钟,而这个少年人却用了一个小时,可见差距!
少年人推了刘小余一把,两人走入平台。
青石铺地,光可鉴人,看不出有多高,因为白石栏杆外面,是无边的云海,罡风浩荡之下,翻波滚浪,变幻万千,却又古怪的,无法侵入平台半寸。
刘小余根据肚子里的“珠玑”和“锦绣”判断,这平台应该是有禁制包围,不过虽则如此,对于一个患有严重恐高症的人来说,仍是不免心头惴惴,嘴里碎碎念叨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万一塌了,还有个活!”
在平台正中,一字排列着四根矮柱,一米左右高,长宽各半米,白玉制成,饰有蟠龙,云朵纹饰,玉柱顶端,呈火焰形状,光晕流转,其内隐隐似有云雾滚动。
刘小余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清扫,清扫,别说扫帚了,连块抹布也没有,难道宗门里都是用脸擦地,以示诚心么?”
那名少年人走在前面,腰间一个巴掌大小的灰布袋子,轻轻摆动,突兀的映入刘小余眼帘,
“莫非这袋子是······”
一念及此,他赶忙低头看向自己腰间,果然也挂着一个一模一样的袋子,冷汗立时涌了出来,心中默念,
“号里马克!出发吧,扫帚!”
“号里马克!出发吧!抹布!”
袋子还是袋子,手里还是空空如也。
刘小余毕竟活了二十八年,大智慧没有,小聪明还是不少,趁着少年不注意,干脆来了个釜底抽薪,将腰间袋子取下,塞进怀里。
当然,对于这个猜测,他并不敢十分确定,甚至所谓的“清扫”,是否别有仙家妙法也未可知,只是事已至此,总不能坐以待毙,至少要试一试。
少年人回头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干活!”
“我······”
刘小余故意来了个半转身,将腰部的曲线展示给少年人。
“你什么?”
少年人目光转动,上下打量两眼,道:“你的百宝袋呢?”
刘小余长舒一口气,愉快的道:“忘带了!”
“忘带了还这么高兴!”
少年人眉梢一挑,忽而一丝狡黠在眼中闪过,神色缓和下去,道:“我孙康耀最是讲义气,这样吧,我的抹布借给你!”
百宝袋光华一闪,一块抹布出现在手中。
“谢道兄,谢道兄!”刘小余作揖打拱,赶忙上前,双手接下。
名叫孙康耀的少年人仿佛此刻才有所察觉,“哎呦”一声,道:“墨修,今天我也只带了一块抹布出来,没办法,那就你来干活吧!”
“呀呵!这小子挺阴啊!今天暂且忍下,早晚还回来则个!”刘小余哪能看不出少年的心思,心里芬芳连连,脸上却是真挚无比,“应该的,应该的!”
“嗯。”孙康耀点着头,道:“先擦‘阎浮柱’,再擦栏杆,最后是地面,顺序可不要错了!”
平台上只有四根玉柱,刘小余用屁股也能想出,那必然就是“阎浮柱”,至于“阎浮柱”为什么叫“阎浮柱”,那是他用脑袋也想不出来的事情,不过,这不重要!
小余哥点着头,屁颠屁颠拿着抹布擦起“阎浮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