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伤,没有破皮,却是红肿得吓人,足足养了三五天才消退。
宋离月发挥了自己所有的本事,把俞亲王府搅得鸡飞狗跳的,终于让慕邑焦头烂额,心力交瘁到忘记旧事重提。
这天,宋离月蒙着面纱,坐在院中的凉亭那里的秋千上嗑瓜子。
这几天,借着脸上的伤,大多数的时间,她都避开了慕邑,有了更多的时间在这个俞亲王府四处查看。
终于,在入府快到一个月的时候,探到了端倪。
玉亭台没有消失,而是在那里重新设置了阵法。
一个,她目前还不能破解的阵法。
对,她破不了。
怄到吐血,真的不能把话说满,以前爹爹让她多学点,她想着就是在凌白山捉一些野味打打牙祭而已,那些高深莫测的阵法,她也就左耳进右耳出,随便听了个三三两两。
如今想来,悔不当初啊。
唉,黑发不知勤学早……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给她一点时间,肯定能破的了。
一定可以!
听慕邑的口气,阿澈最起码目前没有危险,毕竟他已经抓到人了,徐丞谨那边也给了回复,目前双方处于僵持状态。
慕邑根本没有摸不清徐文澈的真实身份,所凭借的不过是因为徐丞谨在凌白山山脚下布置人手,猜测是徐丞谨看重的人。而徐丞谨一向最擅长拿捏分寸,一封回信写的模棱两可,左想也可以,右想却是那个意思。
双方目前就是一个不敢轻举,一个不敢妄动。
宋离月觉得自己要抓紧这段时间,尽快把徐文澈给救出来。
要是那个黑心的俞亲王知道徐文澈就是徐宁渊的儿子,恐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嗑瓜子嗑得烦了,人懒懒地靠在秋千上,两只脚撑着地,有一搭没一搭,慢悠悠地晃着,扔掉瓜子壳,宋离月把手往一旁伸了过去,懒散地说道,“梨……”
话音刚落,手上一沉,宋离月眼睛都懒得睁开,接住就往嘴里送。
还别说,这南越的梨就是甜,汁水还多,比大黎的好吃。没办法,这就是气候和地域的优劣。就像大黎的西瓜又大又甜,而南越只能勉强长个黄瓜一样。
大自然的奇妙之处,真是我等凡人堪不破的。
啃了几口,又脆又甜,很是爽口,宋离月很是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就只是游山玩水,她真的不介意在南越住上一两年。这里除了饭菜爱放辣子,几乎毫无缺点,气候适宜,一年四季虽然分明,可冬季不冷,夏季也不炎热,简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额头上一柔,是一个帕子覆了上来,轻轻给她拭去额际上渗出的点点汗意。
来人的宽袖漾在鼻翼前,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宋离月刚咬的一口梨含在嘴里,不敢再动。
整个俞亲王府,这样一声不吭无比温柔体贴待她的,可只有一人啊。
宋离月慢慢地把手脚停住,并拢起来之后,刚刚还软塌塌的腰背也慢慢挺直了,现在宋离月只希望自己刚才啃梨的样子不算太可怖。那掉落在地的脸面,现在拾,还能勉强拾起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