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澈坐在一旁捧着肉包子吃得津津有味,宋离月在一旁看着他一身新衣,很是精神的样子也很是心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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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宋离月的心情愉悦只持续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反常态没有看到徐文澈蹦跶着喊饿,她就觉得很是奇怪。
跑到徐文澈的房间,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她放心不下,直接推门而入。
徐文澈住的是以前爹爹经常捣鼓各种古怪药方的小药房,这孩子认房间,自从醒来之后,就不愿意挪动。
本来,宋离月已经把爹爹原来那间房子收拾出来给他住,不想他一困了,就还是直接回到这里睡。
宋离月看了看放在一旁那个徐文澈待了两个多月的泡药浴的木桶,暗自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孩子不认床啊……
要不然,如今他这么大的个子,是怎么也塞不进那个木桶里的。
天色已经大亮,宋离月很快就在靠窗户的小榻上看到徐文澈。他裹着被子窝在床榻的一角,一动也不动。
这孩子又在闹什么别扭啊,她很奇怪地看着,唤了一声,“阿澈……”
听到宋离月的声音,那窝成一团的被子动了动,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不要过来……”
带着几分惊慌,声音……也很奇怪……
宋离月哪里放心,直接上前一把扯掉被子。
看清眼前的一慕,宋离月满脸的惊讶,当然了,惊讶只是片刻,随之而来的是气恼。
她颤抖着手指戳了戳徐文澈的脑门,“你个败家子,为什么早不长个,晚不长个,偏就在我刚给你买了新衣服的时候你长个子啊。”
可气的是她昨天还买了两身,这下全废了!
徐文澈一脸的无辜,他慢慢站起身来,扯了扯身上变短的一大截的袖子,嘟嘟囔囔地说道,“姑姑,你别生气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就又长了……”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穷人家的孩子也难啊。
宋离月一脸无奈地看着面前一夜之间长高一大截的孩子,这个事情说起来也怪不得孩子。
想想自己元宵节那次,也是一夕之间突然长了一大截,多亏当时自己身在财大气粗的康亲王府,一口气做了十几身衣裙。要是在凌白山,跟着两袖清风的爹爹,估计他老人家也会愁得去后山坐坐。
伸手去牵徐文澈的手,宋离月认命地叹道,“唉,都是随了姑姑。算了算了,衣服破了就破了吧,姑姑多卖点草药,再给你买就是了。”
觑着她的脸色,徐文澈一脸的小心翼翼,“姑姑,你真的不生气?”
一个锦衣玉食长大的金贵人儿,活生生被自己养得小里小气的,宋离月很是内疚,她赶紧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姑姑不生气,我家阿澈长大了,这是好事……”
徐文澈一听,满脸惊喜,立即从床榻上跳了下来,拉着宋离月的手不撒开,“姑姑,姑姑,我饿了……”
要说现在宋离月最害怕听到的就是徐文澈说饿,想到一天做八顿饭,忙得脚不沾地地洗菜煮饭洗碗再煮饭……
每天都要重复八次,从天色渐白忙到星光璀璨,她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徐文澈跳到她面前的时候,宋离月发现人又长大了五六岁的样子。
个头和她几乎一般高了,或者说,比她还高那么一点点,乍一看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小少年,就连声音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