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宋离月蹙着眉头截断她的话,“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动不动就提起你家圣女,要不然……你我之间拉倒。”
抚着额际的印记,心里莫名地很是反抗。
真是烦心,莫名其妙怎么长了个这玩意,就像是被打了烙印的一般,想赖都赖不掉!
垂珠夫人也知道此事不可着急,顺着宋离月的话有也就一口应承了下来,“奴婢遵命。”
宋离月在一旁的小榻上别着身子侧坐着,“你也别总是奴婢奴婢地叫着,以后你还是垂珠夫人。我还是习惯你以前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这般做小伏低,谦恭卑微的,我还真是不习惯。”
垂珠夫人笑着走过去,斟了一杯茶端到宋离月手边小巧的几上,“在外人面前,我自然还是大黎的垂珠夫人,只是委屈了小主子。”
宋离月摆手,“无事无事,只是……”
拿着茶盏的手一顿,她迟疑着问道,“那个……徐文澈是不是你亲生的孩子?还是你为了争宠,从别处抱来的孩子?”
垂珠夫人一愣,“小主子为何会有这么一问?”
宋离月哑然。
这些,当然都是她从话本子上看的了,就连戏台上不都是演着什么谁家的夫人小妾争宠,生出来的女儿和别人家的儿子调换,借此来固宠。或者直接假孕,从别处抱一个回来……
既然垂珠夫人身份特殊,那她是否是真心愿意为徐宁渊生下孩子?
宋离月发现学着徐丞谨那寡淡的表情还真的很是能糊弄人,于是也就神色莫辨地寒着脸,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你只管说是不是……”
垂珠夫人神色恭敬地说道,“澈儿自然是奴婢和圣上的亲生骨肉,这点,还请小主子放心,为免以后有人借此来污蔑,奴婢自然要求万无一失,不能辜负圣女期望。”
先不管处于何种目的,是亲生的就好,最起码都是亲生的阿爹阿娘……
只是以后,如若垂珠夫人身份暴露,那徐文澈的身份就会极其尴尬。不管他如何出色,如何努力,注定这一生都与那大黎天下第一人无缘了。往坏处想,要么被幽禁一生,要么就是悄无声息地消失……
不管是哪一种,宋离月只是假想一下,心里就钝钝的疼。
算了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心里有些不舒服,宋离月顺手捏起一块点心塞到嘴里,入口甘甜,似乎冲淡了心里头的酸涩,她说道,“是你亲生的就好,以后啊,你对他好一点,左右也是没事,多陪陪他,做个好阿娘。还有,那大黎的王位,你也少打心思,不说徐宁渊今年才十八九岁,即使百年之后……徐文澈要是不喜欢,你也不要强迫他……”
如若徐文澈喜欢,为此争一争也无可厚非。如若只是手段,强迫一个稚子为此牺牲,着实太过残忍了。
垂珠夫人不解,“奴婢进宫数年,又有皇子傍身,恩宠有加。如若把大黎的王位掌控在自己手中,那圣女所托之事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这下又说回正题上了。
总觉得自己掺和进来,糊里糊涂的也不算那么一回事,宋离月拧着眉直接问道,“你家圣女派你来大黎,到底是欲谋何事?”
总不会是见大黎的圣上初初登基就死了王后,专门给人送个媳妇过来的吧。圣女估计是不愿意做媒婆的活……
垂珠夫人听宋离月问起这件事,欣喜不已,“小主子,你愿意听了?”
不想听,可不得不听。
这里面掺和的都是她认识的人,在意的人。
“说吧说吧……”
宋离月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很是纠结,忿忿地把点心盘子拉到自己的面前。
站在一旁,垂珠夫人正色道,“西陵只是偏安一隅的小国,数百年来,与世无争,自给自足,也算得上是处不可多得的世外桃源了。十一年前,圣女得知大黎意图吞灭我西陵,才着手安排奴婢混入大黎。奴婢弱质女流,身微力弱,纵使得圣女点拨,略懂一些奇谋诡计,却也只能在后宫摆弄一些小手段,搅乱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