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学院的动作很快。
李天澜几人在去上狙击课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同时天空学院的人事调动也传遍了整个学院。
叶封城,劫,刘秀远,白幽冥。
从这几个人背后,不难看出中洲几大集团在天空学院中的进退和态度,劫和叶封城,甚至是白幽冥的调动,无疑是学院派,豪门集团和北海王氏的一次隐晦合作,至于刘秀远加入天空学院,则是特战集团企图发力经营教导处,帮助极为被动的古云侠扭转局势的大动作。
只不过很明显昆仑城走的这一步看似绝妙的妙棋是一手大大的昏招,表面上,刘秀远的立场暂时无法改变,但私下里,李天澜的这条恶犬加入教导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可以透过刘秀远把握教导处的一些局势。
在加上政治部的劫。
这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远非跟庄华阳的那种合作关系可比。
李天澜在天空学院的根基终于稳定下来。
在中洲乃至黑暗世界的大势面前,现在的他渺小如蝼蚁。
可起码在天空学院内,李天澜已经有了加入这个博弈场的资格。
刘秀远,刘冬雨
恐怕无论是古云侠还是古幼阑,她们都不会想到,这一对父女就等于是李天澜放在他们身边的放大镜,他们大部分时间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李天澜的暗中观察之下。
现在的李天澜根基尚浅,但势已初成,相比于他浅薄的根基,他的实力才是他最大的短板。
“新的实战课导师竟然是瑶池的记名弟子,千诚,是你们边禁军团的人吧?怎么样,有没有了解?”
校车上,坐在最后排的李拜天看着手腕腕表屏幕上发出来的公告,随口问道。
“白家大小姐白幽冥,据说这个名字是无为大师取的,她也算是无为大师的记名弟子之一,中洲当代十大高手排名第十位的影门门主华青锋跟她似乎也有些师生情分,她在瑶池的地位很特殊,虽然只是记名弟子,但待遇却跟嫡传弟子并无二致,主修浮生剑雨和飞火流星剑,惊雷境稳固期的实力,战力极强,绝对要在杨梦江之上,这次竟然是她来天空学院,这是事前谁都没有想到的。”
宁千诚拉开校车车窗点了根烟,语气平静道。
几人附近原本还有几名其他宿舍的人和他们一起去上课,看着车厢里飘荡的烟味,没人说话,距离最近的几人默默的起身,离他们远了些。
宁千诚不动声色的掐灭烟头,看着李天澜,欲言又止。
“怎么?你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李天澜注意到了宁千诚的目光,随口笑道。
“白幽冥这次怕是来者不善”
宁千诚犹豫了下,看了看王月瞳。
小公主已经伸手勾住了李天澜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道:“千诚是东城大帅的心腹,有些八卦,他是不能说的。白幽冥是如今的关东行省书记白清浅的侄女,也是东城大帅的妻侄,从名声上来说,白幽冥甚至是可以跟二叔齐名的。”
“东城大帅和白清浅这些年夫妻感情似乎不合,尤其是白清浅跟东城家族的老爷子矛盾极大,白幽冥自然是要帮着姑姑的。东城老爷子对你极为看好,白清浅看你就未必顺眼了,尤其是这姑侄两人还是白家的人,白家,邹家,东城家族是组成中洲豪门集团的中坚力量,东城家族看重你,白家如果看你不顺眼的话,到时东城家族,尤其是大帅就会很为难了。”
李天澜表情平静。
如果事情果真如此,为难的又何止是东城无敌,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会很为难,很多时候,不是敌人的敌人才是最麻烦的,如果白幽冥真给他难受的话,如何回击又能不破坏豪门集团之间的关系,这是李天澜必须要考虑到的,毕竟东城家族无论所谋为何,起码现在对他都是不薄。
“不过据说东城秋池和白幽冥关系极好,这也许是个突破口。”
王月瞳继续给李天澜出主意。
“走一步看一步吧,事情未必就是我们想象的这样。”
李天澜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沉思。
在轮回宫主和叹息城主分别约战昆仑城的两位无敌境高手后,天空学院的调动也快速公布于众。
此次调动涉及到了四人,叶封城,劫,白幽冥,刘秀远。
叶封城代表北海王氏。
白幽冥则昭示着豪门集团插手天空学院的意图。
刘秀远进入教导处,代表着古行云的脸面,中洲战神,就算是妥协,也是必须需要遮羞布的。
刘秀远就是这块遮羞布。
而在暗中,原本下华亭调查古长江死因和杨梦江失踪案的专案组已经秘密撤回幽州。
这才是真正的妥协,这不能说古行云放弃了调查真相,只能说暂时无暇他顾,而这个暂时有多久,对于李天澜来说,自然是时间越长越好。
给古行云一块遮羞布,这是各方面都允许的。
而劫,他代表的则是叹息城在天空学院的话语权,叹息城和学院派是盟友,但盟友和自己人,却完全是两个概念。
如此一来,从结果上来看的话,这次以学院派为主导的交易,北海王氏有所获,豪门集团有所获,叹息城有所获,唯独学院派。
竟然是一无所获的局面?
李天澜没觉得意外,只是再一次清晰的嗅到了权谋的气息。
废钟少枫,杀古长江,围攻杨梦江,杀许云宗
李天澜这一刻才突然察觉,自己似乎在无意间推动了一些事情,那权谋的气息是如此的明显,已经到了近乎扑面而来的地步。
隐晦,激烈,风云欲起,山雨欲来。
六月十五
还有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学院派究竟在谋划什么?
他深深呼吸,眼神愈发安静。
大势之中,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但却在无意间成了一颗很关键的棋子,很多事情,根本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