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生听了哈哈大笑,觉得这小子当真有趣。
“诶,刘兄怎么不说话?”
“你们聊的不是挺好的吗,我就不插嘴了。”
“他这个人说好听点就是个闷葫芦,实则就是嘴笨。”
刘晟笑笑不语,暗中脚在韩云生脚上点了几下,惊的韩云生急忙收了脚。
“不过我这个朋友呢,走南闯北也不少,要是熟识了,也是很聊得开的。”
“哦,难怪。”李玉楠道:“我们毕竟刚认识。说起来,刘兄是否出过钱塘府,南下去过。”
刘晟问:“我们见过吗?”
“那就对了,刘兄还记得在野茶铺子遇到的那队车马。”
“那就是你家的车队啊,那今天还真是巧了。”
“是啊,我娘常说人生缘,可遇不可求,今日相识应该就是我娘口中的缘分了。”说到这李玉楠眼色一黯。
“令堂说的不错。干一杯吧,敬我们相遇相识。”
“干!”
放下酒杯,李玉楠问韩云生:“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两位做的什么营生。”
“那有什么营生。”刘晟回答:“他是云游的修士,我呢,是来这投奔亲戚的。临江楼知道吧。”
“钱塘府最贵最好的酒楼?”李玉楠吃惊了。
刘晟摆摆手:“贵到是挺贵的,也说不上有什么好,有时间我请客,随便你点。”
李玉楠“呵呵”的笑,边搓手边道:“那个,现在我就有时间。这等大酒楼我还没去过呢。”
韩云生也被他逗笑,这孩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他问:“你现在去了一会人家老板的炒的菜怎么处置?人家辛辛苦苦,你倒是跑没影了。”
“也对,也对。”
刘晟道:“你若有时间就到临江楼去,报我的名字就好。”
“真的?”李玉楠一再确认。
“真的。”
“来来来,我给两位哥哥倒酒。”
“多了,多了。”韩云生连连提醒。
“玉楠,你家的车队平时都运些什么?还是有人委托就帮忙?”刘晟问道。
“干我们这行的当然是有订单就揽下来,只要不是违禁物品,什么都行。”说到这李玉楠悄声道:“我跟你们讲,有违禁的其实我们也会偷着运了,那利润高着呢。毕竟跑一次也不容易,谁不想多赚点。”
“你倒真敢讲,就不怕我们转头就去报官。”韩云生说。
“不怕。”
“为何”刘晟问。
“大家都这么干,官府也知道。但这种活也少,你就算引了大队人马围住了去查,也不一定也找的到。”
这时刘晟似是无意问了一句:“那你家的车队运的什么?”
恰好店老板端了菜上来,李玉楠抢过一只鸡腿,边咬边摆手,示意不好言语。
“你问这些做什么,人家替人押货当然要保密的。”韩云生说道。
“抱歉,是我唐突了。”
“没事没事。”李玉楠说:“人之常情。”
“这一路上很辛苦吧。”刘晟又问。
“这倒没有。”李玉楠回答:“我们这次啊路途也不是很远,就在这个东海内跑跑,不过货多了点,跑的次数多就是了。”
“那不是赚的更多了。”
“是啊,我问张大哥的时候,他也很是高兴。”
“张大哥?”
“就是车把头。”
“哦。”
“诶诶,”韩云生用筷子敲着盘子:“你这问的也太多了。”
“没事,”李玉楠摆手:“又不是什么秘密。就这种事啊刘兄不问我都不好意思讲,本来也当不了什么谈资。”
“他这个人就是喜欢问东问西的,以后不要随着他。来,喝酒。”
三人边吃边聊直到夜市开始收市,那时已经快三更天了。
“记得找我,我还欠你一顿饭呢。”刘晟说。
“一定一定。”
“今天喝的痛快,你早点来,我可是盼着呢。”韩云生说。
“要不明天?”李玉楠问。
“随你。”刘晟道。
“那我走了,告辞。”
“告辞。”
回去的路上,刘晟却是在想些什么。韩云生注意到了,问他是否对李玉楠起了疑心。
“你知道了?”刘晟问。
“你问得不多,但我听出来你想从那孩子身上挖点什么。”
“他家车队的在东海内多次运送货物,很有可能……”
“那就去查啊。”韩云生打断他:“你们查案还会有顾忌?”
“我倒是不顾忌,只是大人有令。”
“你也知道啊。刘晟,既然不让你查,就这么算了吧,省的劳神。”
“你说的对,倒是我偏执了。”
远处一片黑暗,依稀几处灯火还亮着。
月明星稀,两人沐着月光漫步于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