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阎罗门揽下的黑锅还少了吗?”孙竹卿对这件事却并不在乎,“若是两方责难我阎罗门,白公子会如何抉择呢?”
是啊,自己该如何抉择呢?
白舒忽然想到了这么一个关键的问题!
或者说他忽然一下子悟开了!
难不成真给阎罗门当打手?安安心心娶了孙竹卿,当个上门女婿,然后接管阎罗门,再然后凭借自己对游戏的了解统一江湖门派,再然后重振王朝?
也是这是一个选项,也许只是白舒的脑补!
今日这一出,那袭杀来的几人是意外,那这邀约呢?
甜蜜幽会?几句话就定了真情?!
白舒长舒一口气,从之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
今晚反而像一场梦,打一开始就是,这场灯会就是一场梦,一场江湖梦,一场家国梦!
沉默了半天,白舒嘴里缓缓说出两字:“不知。”
“为何?”孙竹卿问道。
她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想象中的惊讶情绪,完美的轮廓上呈现出的只是平淡,但如果细细看她的眼睛,便可知其中暗含略微的失落。
哪有又什么为何呢?白舒他本就是一无拘无束的性子啊,不喜欢受制于这些琐事,也不喜欢被人算计过来,算计过去!
“不为何。竹卿小姐说得对,有人的地方就有天涯,有明月。我生性自由,不想为天涯明月而烦恼。”
孙竹卿又疑惑道:“那公子为何又赴这约,赴这七星楼呢?”
“初见误以为情,再见却是知己,这便是今日之约。随性,我便来,不随心,我又何必从呢?倒是竹卿小姐你,哪句话又是真的呢?”
“哎。”
凭借孙竹卿的冰雪聪明,只是单单几句对话,就已经知道白舒的想法了。
孙竹卿作了揖,道:“谢谢公子今晚赴约听小女子这一晚上的琴。若是有幸,竹卿何尝不想早日熟识公子呢?如今却也已成定局,小女子是不该违了公子的心的,今晚也不该如此的。”
白舒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对小翠说道:“小翠我们回家吧。”
那小翠和阎罗门的一众都听了个懵懵懂懂,这两人是在说些什么?
只是小翠听到白舒在叫她,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跟着白舒走了。
孙竹卿在两人后面说道:“公子慢走不送,但愿他日封狼居胥,切莫今朝鲈鱼堪脍。”
白舒却没答话,径直的走了。
“公子,你表情好奇怪哦。”
走在大街上,小翠蹦蹦跳跳地跑到白舒面前,对他说道。
白舒还下意识地摸摸脸,疑惑道:“有什么奇怪的。”
小翠天真地问道:“说不出来,公子你为什么不高兴的样子,难道和孙竹卿小姐这种大美人幽会也会烦恼吗?”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哎,不是那么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明白的。”
白舒长呼出一口气,试着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一场狗血的激情,自己却差点入了迷,褪去那种激情,白舒才发现这江湖原来才最真实啊。
“公子你说话好奇怪啊,什么道不同不想为谋,还有刚才之前小姐说什么狼什么的,还有鲈鱼.......”
“呵呵。”
白舒只是干笑,却没解释。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解释了按小翠的心性多半也听不明白。
封狼居胥说的是霍去病北逐匈奴,打到那漠北狼居胥山,而后筑坛祭天以告天下;那鲈鱼堪脍无非说的就是一文人思恋家乡的鲈鱼,弃官回乡罢了。
这道理嘛,仔细品品就好了。
“说嘛,公子快说嘛。”
小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白舒只好笑着给她解释这两个典故,又跟她说了很多有趣的历史典故。
小翠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一路上都要求白舒给她讲故事。
白舒也没有拒绝,给小翠讲了半天,白舒心情也愉悦了不少,刚才的心事重重这才完全消失不见。
两人像往常一样相伴回家,在他们身后依然是那绚烂的灯火,以及未散尽的余波!
紫禁城中,太和殿上。
一众群臣在繁琐的礼节之后,依次而坐,那九千岁魏忠贤坐在年纪不大的皇帝身边,而那孙承德与他相对而坐。
这就出现了一个很有趣的规律,在孙承德坐的那一团,几乎都是与他一派政见的,而坐在魏忠贤那边的,自然就是魏忠贤那边的了。
那魏忠贤恭维道:“皇上,皇城今晚灯火通明,你看看这大明盛世,在您的英明神武之下,人民安乐,兵强马壮,定能立下千秋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