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洞天乾坤之中,若是出现了明显的变化,他却还是能第一时间有所感应的。
“咋滴了?”桌上,白白嫩嫩的小猪昂头询问,“你小子与此处的洞天意念相合,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变化?”
陈错被这句话唤回了心神,朝小猪看了过去,表情出神。
“干啥,这般看俺?四十年没见,可是想俺了?”
陈错笑道:“听说,猪兄在这四十年间,可是过的很是惬意。”
“你听谁人胡说的?”小猪一挺脖子,“俺这四十年可都是日夜煎熬,哪里有片刻舒心?你是不知道,这洞天中的小崽子,个个不知轻重,对俺这等前辈,没有多少敬畏之心,日后你见到了,记得好好训斥!”
“可是,据我所知,几日前,你才吞了一块北地送来的贡品,事后还打着陈某的旗号,将兴师问罪之人拒之门外……”
“那东西本就与俺有缘!”小猪立刻反驳起来。
只是这边话音落下,身后就有一道身影姗姗爬出,随后“叽叽咕咕”的叫唤起来。
小猪顿时变了脸色,低头就道;“净瞎说,谁说是俺贪恋香火的味道?那玩意儿哪有什么香火痕迹,分明是前朝修行之人留下的物件!”
陈错听到这里,叹了口气,道:“那东西说是贡品,但本不是送给咱太华山的,是东宫太子准备送给其父的,送到太华山,一来是让人鉴定来历,二来,是觉得保存于此,才算安稳,毕竟,我太华山如今在修行界,那也算是一方豪强了,想着护持住一个签筒,还是处处有余的,未曾想,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如今那太子已经派人来取,却不知如何应对……”
“俺可不是太华山的家猪!哼唧!”小猪当即反驳,“俺来这里,乃是挂单做客,若是哪天太华山惹得俺心情不好了,立刻就走,到时候,你可别拦俺!”
“叽叽咕咕!”
“胡说!”小猪瞪着眼睛,从桌子站了起来,“俺岂是贪恋享受?信不信俺这就走!”说着,作势就要跳下桌子,却拿眼角瞥了陈错一眼。
陈错微微一笑,来到小猪前面,道:“猪兄且慢,今日我来见你,本是叙旧,不是兴师问罪,不过北地贡品之事,确实得处理一二,不然唐廷追究起来,太华山扔出一头猪出去,人家李家要道咱们是推脱甩锅,拿他们开涮呢。”
“哼唧!是这个理!”小猪停下脚步,但随即沉吟起来,“怎么觉得你这话不像是好话。”
陈错也不在此处深究,转而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陈某知道,猪兄你对这些神异之事最为敏感,往往能察常人所不能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暴起吞食,总该是有缘由的吧?不妨说说。”
小猪犹豫了一下,这才道:“要说原因,也是有的,那东西按说只是寻常的仙家遗物,但不知为何,到了你们这洞天之中,忽的就有金液溢出,满是纯阳中正之息,比之百多年的香火还要醇厚美味,俺当时正巧喝了点酒,一时把持不住……”
陈错摇摇头,复问:“你这是承认吞食之事了?”
小猪立刻摇头:“俺只是喝了点金液,那东西之所以破碎,却是与俺无关。对了……”
祂忽然想起了什么,复道:“那些运送之人,不是说来时上面就有裂痕吗?可以去北地,找那些挖掘之人,找他们来对质!”
“陈某正有此意!”陈错忽然笑道:“签筒出自定襄郡的一处洞府,有劳猪兄,与我走上一遭!”
小猪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敢情你小子是来演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