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特意多做了些,后厨里还有呢,奴家去端来。”
四娘下去端炒饭了。
厅堂里,有些安静。
剑圣得知年尧被抓回来了,他也走了进来,抱着龙渊,看似是在十分贴心地保护郑侯爷的安全,实则是来瞧个稀奇。
谁都有看热闹的需求,剑圣也不例外。
阿铭是自家人,自己找个地方先坐下了,打开酒嚢,喝着血,他元气本就没完全复原,其实追捕年尧时,就不是全盛状态。
八王爷正襟危坐,也不敢看年尧,更不敢看自家姐夫,像是个乖宝宝,哪里能瞧出当年在玉盘城下的花舫上迎风尿三丈的少年郎豪迈?
他倒是想找话说,但奈何找不到,总不能和年大将军打招呼:
哟,您来了?
哟,您也在啊。
年大将军就坐在那儿,表情轻松,不显得沉闷。
郑侯爷默默地掏出黑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根烟,自己拿着蜡烛,点燃。
“姐夫,以前听说您喜欢食烟草,现在看来确实是真的啊。”
八王爷这是没话找话。
郑凡点点头,道:“偶尔。”
“我府里有上好的五石散收藏,下次我送给姐夫您尝尝。”
“我不服那个。”
“哦,是了,是烟草……”
烟草在这个时代,没五石散那么流行,八王爷只能道:
“那我去国库里找一找,楚国国库里可是存着多少年来的各地贡品呢,应该是能找到的。”
郑侯爷抖了抖烟灰,
道:
“郢都不是被烧了么?”
“……”八王爷。
京城都被烧了,而且大火的发散点,就在皇宫,你还跟我说什么多少代贡品的国库。
当然了,郑凡是知道大舅哥在提前离京时,将国库搬走了部分,但绝不至于还要特意带上烟草这类玩意儿。
“那姐夫您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爱好么?”
“哈哈哈哈哈!”
年大将军忽然笑了起来。
前厅里,
剑圣嘴角也露出了笑意,但又很快收了回去。
年尧对着八王爷道:
“前些日子不是你自己说的,平西侯最好人妻么,连抢公主都得抢人家过了门的,否则就觉得不香。”
八王爷马上站起身,手指着年尧,恐怒道:
“你……你胡扯!”
“胡扯什么,平西侯爷好人妻,世人皆知,侯府三位夫人,一位是过了门的公主,一位是这家范府的小寡妇;
另一位,想来就是先前下去端饭的那位吧,瞧着这身段,应该也是的。”
“呵呵呵。”
郑凡也笑了起来。
“郑侯爷,老年我懂,只有愣头青小伙子才喜欢什么淸倌儿小怜人,真正懂得过日子的爷们儿,就喜欢那种知冷知热知上知下的,是不?”
郑侯爷不置可否,但也是在微笑。
这时,四娘端着饭过来了,将饭放在了年尧的面前。
年尧耸了耸肩,
道;
“侯爷,劳烦您给咱松个绑,吃了饭再给咱绑回去。”
郑侯爷站起身,走过来,拿起放在地上的炒饭,
道:
“无妨,我喂你。”
年尧笑着将身子往前探了探,张开嘴,
道:
“哟,那您受累。”
郑侯爷点点头,
“砰!”
一盘蛋炒饭直接糊在了年尧的脸上,
随后一脚对着年尧的脸踹了下去,
年尧被踹倒后,郑侯爷更是对着他脑袋连下好多脚,嘴里骂着很简单却又很铿锵有力最能直白地表现情绪的一句话:
“妈!”
收脚后,
年大将军鼻青脸肿,嘴角鼻子都在流血,却还在舔着地上的饭粒,一边吃一边道;
“嗯,香,真香。”
“呵呵。”
郑侯爷将靴底在地上擦了擦,
道;
“年尧,我不是个讲究人,你没必要在这里和我玩儿这一出,我这人呢,很双标的。
你知道双标是什么意思么?
就是呢,
我自己演戏,可以;
但你想让我配合着你演戏,
啧,
我就很不喜欢。
想说话,就好好说话,我可以给你说话的机会,能么?”
都到这儿了,外有大军,内有高手,已经脱离反派死于话多的范畴,是可以慢慢说话了。
年尧将口中米粒咽下去,
道:
“能。”
郑侯爷点点头,
道;
“哦,不能啊。
好,来人!”
“属下在!”
门口进来两个锦衣亲卫。
“大将军还嘴硬得很呢,咱呢,先给他去去势;
拖下去,
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