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眼中死灰一片,无可奈何地说道:“这位贵人,老妇的男人是村里管事的,在路上病死了。现在老妇暂时带领大伙逃难,贵人只要能救大伙,老妇这条命任凭贵人处置。”这老妇人曾经听自家男人说过,城里的一些贵人喜欢虐杀奴隶取乐。而这一路上只有眼前的这个贵人理会了他们,他们身无长物,唯一有的不过是这条命,所以老妇人便将通谷与虐杀奴隶的贵人联想到了一块。
通谷并不知道老妇人的想法,对于老妇人的表情很是不解。“我有一处庄子,现在闲置着,你们去给我种地,我包你们吃住,如何?”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就连七皇子也倍感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七皇子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自从认识通谷以来,他就没见过通谷按常理出牌。
老妇人缓了半天神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地号啕大哭着说:“贵人大恩,贱民们定当结草衔环,给贵人做牛做马来相报。”其他村民也陆续跪了下来给通谷磕头。
通谷把老妇人扶起来说:“你们跟着我的马车,我带你们去庄子上。”
“是。”妇人抹着眼泪应道。
通谷回到马车里对七皇子说:“能不能让马车先送我去庄上?”
七皇子点头答应并让车夫慢行前往庄子。随后一双狐眼转动一番问道:“你哪来的庄子?”
“我让花溪买的。我挣了些钱,就想着买些庄子来种点我爱吃的。禹国的吃食种类实在贫瘠,吃的我厌烦。”通谷自从到了禹国之后就没吃过辣椒、茄子、洋葱等农作物,她一直想着找机会找人种一些,刚好她的老巢里有大量的农作物种子。这些种子都是别墅邻居送给她的,当初别墅的左邻右舍都是些喜欢种菜的老龄人,他们看通谷别墅院子一直荒着心里难受,想方设法的帮通谷想办法种地,时不时的就送通谷一些种子,日积月累的种子慢慢积攒起来。
七皇子一头雾水,疑惑的问道:“还有什么是禹国没有的?南琼国虽是种植大国,可他们所种植的东西每天都会有人运输过来,禹国什么都不缺啊。”
“少见多怪。辣椒、茄子、马铃薯、丝瓜、番茄、菠菜,这些禹国可都没有呢。”通谷把平时想吃,却没吃到东西说了一遍。
七皇子完全听不懂通谷在说什么,尴尬地笑了笑说:“那你要是真的能种出这些东西,也给我尝尝可好?”
“没问题,但是眼看着要入冬了,只能等明年啦。”通谷叹息着说。
众人一路上又遇到了一些灾民,灾民的队伍越来越大,还好通谷让花溪买了个大庄子,住个二三百人不成问题。庄上管事的是花溪落难时在奴隶市集认识的,此人名为范仲,以前在奴隶市集里负责看管部分奴隶。花溪当年就被分到了范仲管辖区。刚到时,花溪大病了一场,范仲心生怜悯,给花溪买了药治病,这才让花溪捡了条命回来。花溪跟了通谷之后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便出钱将范仲的卖身契买了过来。通谷见过范仲,也觉得范仲为人正直,便将庄子的管理权交给了范仲。范仲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到了庄上之后生活比之前强上百倍,虽说暂时手下还空无一人,可生活却是衣食无忧了。
范仲见通谷下车,连忙上前施礼道:“女郎福安。”接着又对七皇子施礼说:“公子贵安。”虽然范仲不知七皇子身份,却也能看出来是个显贵,自然礼数不能少。
通谷指着身后的流民说:“他们都是受灾的灾民,以后就在庄子上干活,都由你来安排差事。你这几天统计一下户籍,回头我找官府把他们的户籍都迁过来。另外,这些人中还有得了疫症的,你把圣水给他们发放下去。”
范仲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了口道:“女郎,这些人住进来不成问题,但是快入冬了,庄稼不能播种了。粮食方面可能有些难办,您看”
通谷轻轻一笑说:“无需担心粮食,晚些让灵墟把食物、衣服和用品都给你们送来,你不必担忧。”
“是。”范仲应声后便去忙活灾民了。范仲很有条理,先是找到各村管事的,再将庄子划分出几片区域,每个区域住一个村的人。而区域内的房屋由管事的按照家庭成员数量进行分配,这样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
通谷交代好事情后就同七皇子离开了庄子,七皇子通过这段时间与通谷的相处,对通谷产生了异样的情感,而自己却不清楚是何情感,只觉与通谷在一起时心情舒畅。
“通谷,你今天帮了我大忙,我该如何谢你呢?”七皇子一双狐眼宠溺的看着通谷。
通谷折腾一天十分疲劳,加上运用五感之后没补充食物,如今已是昏昏欲睡。“你我不必客气。”话音未落,通谷便睡了过去。
七皇子扶住通谷的身体,将通谷的小脑袋轻轻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一想到通谷刚刚说的你我之间不必客气,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马车停靠在雷府正门,七皇子抱着通谷进了雷府。在禹国,这种大胆的行为一般只存在于夫妻之间,且会避开他人,但七皇子却毫无顾忌。雷陶禄得到门房禀报说七皇子到府,脚步匆忙的赶到前院,却看见了七皇子抱着通谷入府的场景。老脸一惊,场面十分尴尬,心中盘算着通谷与七皇子的关系。七皇子看都没看雷陶禄一眼,抱着熟睡的通谷进了觉浅院,交代好灵墟送东西去庄子后便离开了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