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谷一拳打在商意舍肩上,嗔怒道:“说什么呢?你以为我跟你似的?你是断袖这事全都城都知道,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了。”
商意舍变得紧张起来,解释道:“那是误传,我是被人害的,你可千万别相信那些谣言,我心里有喜欢的女人。”
“你的事迹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你都十八岁了,却一直都没成亲,不是龙阳之癖还能是什么?”通谷一开始听到谣言时并没在意,可后来随着通谷接触的人多了,通谷才意识到,在禹国都是十五岁左右就成家了,像商意舍和七皇子这样的已经是大龄剩男了,通谷再一想他们两个时常在一起,通谷不得不怀疑商意舍与七皇子的关系。
商意舍一股怒火冲入心脉,恨恨地说道: “当年南琼国派使团进京朝圣,使团里有南琼国公主,那公主是来和亲的。按照惯例应当由皇子和亲的,谁料到这公主一个皇子都没看上。吵着要嫁给我。当时我实在没办法,所以找象姑演了场戏,让那个公主抓个现行,这才避过和亲一事。”
“你还挺挑剔的,公主你都不要?”通谷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商意舍。
“那公主找我是另有目的,当时南琼人勾结我国朝臣,想拉我商家下马。我是商家独子,他们南琼国的规矩是男的入赘,我若是走了,商家再无继承人。我父亲老来得子有了我,那些人用不了几年就能将司徒之位收入囊中,我怎会让那些人奸计得逞。我特意将事情闹大,一国公主也是要皇家颜面的,总不能嫁给一个断袖之人,就这样我商家才得以延续。” 商意舍回忆起当年情形不由流出些许悲伤神色。
通谷都活了五千多年了,什么没见过,她心里很清楚,不管是什么朝代,什么国家,官场从来都是最残酷的没有硝烟的战场。这里没有腥风血雨,没有刀锋剑影,却处处暗藏杀机,见血封喉,杀人于无形。能长久在一个举足轻重职位上的人绝非善类,定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而商家也不过是这世间官道里的沧海一粟罢了。
“商家为什么就你自己一个孩子啊?”通谷突然转了话锋。
“我母亲是出了名的母老虎,父亲怕的要死,不敢再娶。母亲生完我之后又不同意再生,说生孩子疼。我父亲也拿她没办法,就变成这样了。” 商意舍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却是幸福的。嘴上说自己母亲是母老虎,可实际上是他父亲十分爱慕自己的母亲,要不然也不可能事事迁就母亲,在古代可是男人的天下。
“没想到这世间还存在真情,这也是人类幸运的地方,生命的短暂让人类懂得了珍惜。” 通谷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盔犀鸟妖,一步踏错,一生错付,何其悲哀。
商意舍长长的眸子中泛起了涟漪,一抹怜爱的神情显现。商意舍虽然觉得通谷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他能感受到通谷情绪中的绝望气息。商意舍拉过通谷的手,浅浅亲了一口道:“你若是嫁给我,我也只娶你一个,什么都听你的。”
通谷将手甩开干呕了一下说:“恶心,我才不嫁,我对男女之情毫无兴趣。” 通谷不想再继续聊了,直接赶走了商意舍。
商意舍笑着摇摇头,离开了雷府。其实商意舍一直担心通谷的伤势。他知道这丫头医术高明,但是没想到竟如此出神入化,不过,这样他也就安心了。不久之前商意舍已经抓到了纵火之人,那人是大皇子派来的,大皇子一直野心勃勃,通谷为了救自己定是已被大皇子当成了眼中钉。所以商意舍没有阻止通谷和四皇子做生意,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毕竟能得到四皇子的些许庇护,再加上商意舍和七皇子的势力,通谷至少暂时是安全的。抓到纵火之人的时候,商意舍满眼杀意,似在眼中绽放出了曼珠沙华,整个人就跟疯了一般,一心想着通谷是被这人给烧成碳的,这恨意蔓延至全身每一个毛孔。商意舍无法宣泄,最后直接将这人扔进油锅活活炸死。但这个事情他不会在通谷面前说,虽然通谷不是普通女子,但他是个男人,必须要护好自己心爱之人。
通谷完全不相信爱情这种事情,她活了五千多年见过太多一开始的你侬我侬最后走到相看两厌,所谓爱情,不过是多巴胺作祟,最后还不是左手牵右手。所以通谷在五千多年的岁月中从未动过情,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动情,可能她早已没了情丝。漫长的岁月中她唯一在意的唯有小药仙官一人,小药仙官是通谷唯一的情感寄托。
几日后。
阴雨依然照常倾泻,通谷几日未出房门,按照记忆写出一些药方,打算教授给白泽。突然一阵嘈杂顺着门缝飘了进来,通谷打开房门,竟是穿着一身簑衣的夏尔连。
“女郎,不好了,您快去医馆看看吧。”夏尔连一身簑衣也未能防止雨水的侵入,整个人湿漉漉的站在雨中。
“好,我这就随你过去。”通谷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