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算说什么,她都先认了,等她先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再收拾你们。
“你这是什么态度?弄得好像我们才是坏人似的。”一稻扯着嗓子,假装惊讶,随后连发嘴炮。
“我家公子虽然人美心善,但你也不能把他傻子啊!难得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倒好,明知故问,怎么,人赃并获,你还想打马虎眼,推卸罪责。你还是不是人了你!行了,公子,别审了,直接把他送官查办吧。”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顿足,出言附和。
“没错,就应该马上把他送官查办!”
一位七旬老妇哭得像个刚过门的媳妇似的,指着颜舜华就骂“这样的人要是不抓起来,让我家相公晚上怎么安睡啊?万一,半夜进来把我相公掳走怎么办?!”
……
此时的颜舜华心里五味杂陈,内心像是刚跑过一万匹马,看来在人民群众的心里,上至‘欺女霸男’,下至拐带老太公,她颜舜华都能干得出来。
服气!
也罢,她颜舜华向来就是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真小人’。
今日不狠狠还他一个‘耳光’,她就不叫颜舜华!
现在群情汹涌,一个个都嚷嚷着要把颜舜华送官查办!
“送官好!马上送官!”
此声一出,顿时鸦雀无声的,缘由喊得最大声的居然是颜舜华她自己。
她是受虐狂吗?送官反而高兴了?
书童一稻眼眉一挑,审视着颜舜华,发现这个‘绑架犯’不简单啊。
“喂!你,是不是朝中有人啊?”
一稻一副看破真相地揭穿道。
“小爷告诉你,就你那破靠山,不管用。等到了衙门,有你好哭的。小爷劝你,赶紧把你那些肮脏的想法给收起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舜华没回话,他续而分析道。
“看你长得一副人头猪脑的样子,铁定是受人蛊惑,才会干出此等丧尽天良,伤风败俗的事。快,说出来!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谁让你绑架我家公子的?说出来,说不定我家公子到时还能在青天大老爷面前给你求求情,让你少受点刑罚。”
这死书童,说谁,人头猪脑呢!
一稻成功地惹怒了颜舜华。
一大波攻势正袭来。
只见,这个女扮男装的胖公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谁是幕后主使,我不知道。但是谁蠢钝如猪,好人当贼办。我可是清清楚楚。你家公子半夜被人掳走与我何干?!我一个人在巷子里喝酒喝得好端端的,他从天上掉下来,把我砸个半死不说,我好心叫醒他,还被扇了一巴掌。你们不赔礼道歉就算了,还把我绑起来,居然还拿水泼我!嗓子是摆设吗?你们怎么老是拿水浇人啊!”
颜舜华虽然被人绑着,但是道理就在她这边,底气比谁都足。
“谁老是拿水浇你了,再说了,是小爷我亲眼看着你扛着我家公子从房里出来的,还‘咻咻咻’在屋顶飞来飞去,你敢说那人不是你?!”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看我这个样子飞得起来吗?”
此话一出,竟无人能驳。
她这两百多斤的肥肉,别说是飞檐走壁,就算是爬楼梯都成问题。
厉害啊!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额…那倒也是,那是我…我们误会公子了?”
“还不赶快松绑!冷死人了。”
颜舜华觉得自己说话,从来没像今日这样废过脑子。
众人见自己抓错了人,便虚情假意地指责一稻糊涂,也没句道歉,就着急散去了。
刚刚还满屋子的人,如今雁过留声。
屋子里就只剩下湿漉漉的颜舜华,和傅木槿两主仆。
“……”
明明傅木槿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可是方才那场唇枪舌战,他居然闷声不吭坐在一旁看戏。
光长了一张好看的脸,不明是非,有什么用!
长得好看的男人果然信不过!
一稻给颜舜华松了绑,为了日后有人上门算账,急忙赔了好几句好话。“这位胖公子,方才得罪了,小人眼拙,没看出公子行动不便。”
嘿!还不如不说。
“谁行动不便啦?我就是胖那么一点点。真是倒霉,以后,别让我再撞见你们主仆二人。哼!”
颜舜华像只张牙舞爪的大胖老虎,五官狰狞地说着狠话。
傅木槿戴着斗笠,面纱中的薄唇微微一抿,但想起今晚发生的事,他又忍俊不禁,忍不住笑出声。
笑声之爽朗,惹得颜舜华粗某,心想,真是个怪人!
当颜舜华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别人早就吃过午饭了,她却因为昨晚的闹剧…不对,主要是因为她宿醉,这才起床。
一身酒气的颜舜华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这酸爽,如同万匹骏马留下的粪便。
隐约想起自己昨夜回客栈的时候,在床上吐了,但是她实在太累太困了,居然就这么睡了。
唉,往日她何曾过得这么糙。
如今满屋子里泔水味,她竟然也睡得着。
不行,她得找回往日的颜舜华,变回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万花颚首玉相迎的颜舜华。
她,要,减,肥!
一刻钟后,臭烘烘的颜舜华拉住了店小二的手,盛情邀他进房间。
“客,客官,你这样…不合规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