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冥刚要带着苏婉言离开,见两名侍卫跑了过来,向他禀报刚才的刺客已经被擒住。
“殿下,审问刺客要紧,婉言带有丫鬟,只需让人护送回府即可。”苏婉言装作很识大体地说。
“可是,你伤重,本殿下实在不放心。”
审刺客重要,陪苏婉言更重要,好不容易能跟她亲近几分,太子很舍不得这个机会,可想到今日差点就死在刺客手里,就觉得正事更要紧,看到一旁的端木睿说“皇叔,烦请护送婉言回府,她的安危就交与你了。”
“殿下放心。”
端木冥带着护卫返回湖边,苏婉言在灵秀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她想了想,让灵秀掀开车帘,对站在马车前的端木睿说“劳驾王爷送婉言回府,辛苦王爷了。”
端木睿见还有太子侍卫跟随,就缓缓回道“姑娘为太子挡剑,我这个皇叔替他送你回府是应该的。”
礼节做到了,苏婉言也不再说什么,就坐了回去,但总觉得端木睿刚才说话有点怪,好像带着股醋味。
她回到府中不提,太子赶到碧湖边,却见刺客已经倒在地上死了,侍卫们跪了一地。
“这怎么回事?”太子踢了一脚趴在地上没有声息的刺客,把人翻了过来,只见那两人嘴角流出黑血,而其他三人仰躺着也是一样。
“回太子殿下,他们见跑不了就……就这样了。”下属战战兢兢地回应。
“搜。”端木冥见已经挽回不了,阴沉地说了一个字。
立刻上来两个人在刺客身上里外搜了个遍,“回禀殿下,什么也没有。”
“殿下,您看。”另一个侍卫叫了一声。
端木冥看过去,见那刺客后背有一个很大的雄鹰地纹身,又翻开其他刺客身上的衣裳,也同样如此。
回到宫里,太子立刻把此时向皇帝面陈,皇帝也十分吃惊,边关一次又一次传来胜利的消息,匈奴人大败,他们怎还会有精力和人手来行刺,不过,可能正因为他们大败,所以狗急跳墙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想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好谋划什么阴谋。
皇帝一时间想了很多,但没有查清楚之前难以定论,所以就让太子先回去了。
话说苏婉言回到府里,丫鬟们惊诧担忧,好好照顾她洗漱用饭,苏鹤鸣见姐姐伤重,更规矩了几分。
到了晚间,她让丫鬟们趁现在她感觉还好先下去歇息,害怕夜里伤口发炎会发烧,肯定需要人照顾。
屋里安静下来,她很快也睡着了,睡了不知多久,做雇佣兵时练就的警觉让她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而且有一道很清浅的呼吸就在床边,这不是她熟悉的人发出来的。
她猛地睁开眼,眼神带着杀意,没受伤的右手朝床边飞快抓去。
结果她的手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手握住,那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是我。”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桌子上那盏蜡烛还亮着,苏婉言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的端木睿。
她赶紧撑着坐起来,看了一眼身上还算把她裹得严实的白绫中衣,放心地靠在端木睿放好的靠枕上。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因为刚睡醒有点慵懒沙哑。
“自然是来看你,顺道给你送点药。”端木睿听她比平日柔软很多的声音,心也跟着一片柔软,懒洋洋地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递给苏婉言。
苏婉言接了过去,打开盖子闻了一下,立刻惊喜道“这是价值百金的顶级金疮药!”
端木睿见她识货,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苏婉言又闻了闻,高兴地说“用上这个我的伤很快就会好的,谢了啊,你对朋友真是讲义气。”
只听端木睿冷哼一声,“我是朋友,那太子是什么,竟然能让你舍身为他挡剑?”
苏婉言想都不想,立刻回他“他是什么,他是太子啊,这个理由够吗?”
这理由当然够,端木睿无话可说,心里一阵烦躁。
“我看看你的伤。”
苏婉言拢了一下衣服,“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端木睿说着就欺身而上,抬手就把她左侧肩上的衣服拉开,又走到桌子边拿过烛台,仔细照着看了看,包扎的纱布浸出来一点血迹,他本想打开看看伤口,想了想又算了,他已经有数,知道她确实伤的很重。
扭头却看到苏婉言翻着白眼,很不高兴他这样做似的,他干脆又看向她的肩膀,在灯光映照下一片雪肌玉肤,脖子修长,线条优美,在披散的黑发映衬下,一张脸也是清丽无双。
他立刻把衣服拉过来掩住她的肩膀,淡然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苏婉言瞪着他,“便宜占够了就可以走了。”
“伤口又该换药了,赶紧用上我给你的这个。”
端木睿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间响起了脚步声,他飞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小姐,你叫婢子了。”文秀掀帘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