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一行沿着太行山脚,躲躲闪闪的走了七天。
第八天的时候,大雪终于变小,但寒风却突然变大,落在铠甲上的雪花不再融化,而是像胶一样粘在了铠甲和战马的毛皮上。
没过多久,张斌一行人身上铠甲就变成了白甲,胯下坐骑的棕毛也一根根竖了起来,宛若银丝。
而此时整个天地都是白雪茫茫,所以从远处看去,即使是天上的老鹰,都一时难以发现有一支军队游走在辽人的地盘上。
每个人都疲惫之极,张斌看了看天色,暗自估算了一下,此时大概是晌午。
天地一片白,虽然掩盖了他们的行踪,但也让前行的路线越加难辩。
张斌下令众人躲在一处山坳后面避风,向山坳外面观望,不知道此地在何处。
“三郎,把地图拿过来。”张斌喊道。
韩三郎应了一声,赶紧从怀中取出一张牛皮,上面画着一张颇为详细的地图,这是安抚司密探这些年在辽国最大的收获之一。
张斌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比对了一下附近地形山势,收起地图说道:“这里距离辽军粮道已经不远了,吩咐下去,我们在这个山坳休息一晚上,大家将身上最后的一点粮草都给人和马喂食,明日我们要给辽贼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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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风雪依旧。
一处山背后面,近三千骑兵牵着马,沉默的站在那里,等待作战命令,张斌、折木秋、蛇奴站在山顶上望着远处山道。
风雪之中,山上山下有一种莫名的萧杀气息。
张斌面无表情,站在山丘上一动不动。身上的黑色大氅在风中更是猎猎的作响。
蛇奴突然说道:“公子,韩三郎回来了。”
张斌和折木秋顿时精神一振,顺着蛇奴手指方向看去,有三个契丹牧民打扮的骑士冒着风雪向这边疾驰而来。
“启禀三档头,在马跑泉位置发现了一支辽人运送粮草的队伍,约有两千骑兵护送。”
没过多久,韩三郎便来到了张斌面前,被冻得通红的脸庞上有着发现猎物的激动和兴奋。
张斌狞笑道:“有多少粮草?”
韩三郎道:“共五百多车,估计至少可以供一万人马吃十天。”
张斌笑道:“正是我们的目标,粮草太少的话烧了辽人不心疼,达不到效果,太多的话护送的辽兵便会更多,我们这点兵力吃不下。”
事实上,若是以往,以不到三千的宋军与两千辽兵野战,赢面小得可怜,说是去送死都不夸张,郭逵以七万人马败于辽人不到三万人便是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