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宋国边关军寨修建的又高又坚,每一个军寨都是难吭的硬骨头,你留在大王身边不管有何妙策,都难改变大量损伤的局面,以大王的脾气,很可能会牵怒于你。公子不如主动请命随大军去水头城,那水头城听说只是一小城,城墙又低又不够坚固,宋人又没有援兵,攻破城池,灭了那股宋军是迟早的事情。官人若是去了水头城,岂不是稳稳的立下大功。”真定府边关军寨外辽军的大营中,李汉光身边一名面相俊俏清秀的随从,低声劝阻李汉光。
李汉光闻言,眼睛一亮,微微颔首,这名俊俏随从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略一犹豫,李汉光便又转身去了南院大王萧天雄的王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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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夜晚的到来,风雪在水头城内城外降下,火光沿着城墙延伸开去,城墙上执勤的宋军还在聚精会神地望着远处。
风雪之下的水头城头上异常寒冷,甚至已经有了冰寒刺骨的感觉,张斌巡视到城头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他身后始终犹如一根标枪似的折木秋却神色如常,好似没有站在风雪之下的城头,而是在温暖如春的暖房。
看着城外辽人营地同样是延绵的火光,张斌知道夜晚时间是辽人抓紧时间紧锣密鼓打造攻城器械的时候。
“监军,给卑职一千人出城夜袭,卑职可立下军令状,定能够重创辽军。”折木秋战意冲天,大声请示。
“为什么要夜袭?”张斌看了一眼折木秋,毫不犹豫的摇头道:“如今辽人来攻,我们来守,我们死一人,他们至少死十人,你出城夜袭与辽人死伤比能够超过十比一?”
折木秋皱眉想了一下,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个……卑职还真不敢保证。”
开玩笑,城外的这些辽国部族军根本没有多少攻城的经验,能够依城而守,大量杀伤敌人,为何傻乎乎的放弃优势,跑出去和辽人野战,那岂不是遂了辽人之意。
不过折木秋这等敢战之心不能打击,张斌又笑道:“木秋也不要着急,后面肯定是要和辽人有一场野战的,到时候便是你展现自己勇武的时候。”
有些不甘心的折木秋顿时眼睛一亮,赌咒发誓般的说道:“监军放心,到时候卑职绝不会让监军失望。”
两人说着话,带着一队护卫在城头巡视,一路上的执勤哨兵给张斌行礼时都是一脸钦佩。
趁着黑夜,宋军也没有闲着,大量拆迁城内房屋,打造出来的夜叉擂和滚木礌石等守城物件,分门别类的摆满了城头,各种的守城准备在城墙上延绵开去。
走在东边的城墙上时,张斌看着一名士兵非常艰难的吭着一块冻馒头,又看见旁边一碗清水冻成了冰块,不由心中一动,摸了摸城墙,下令道:“四娃,你去告诉苏过,让他带人逼迫城内辽人提着水来到城头,然后将水倒在城头上。”
李四娃不知道自家公子此举何意,答应一声,便跑着下了城头。
没过多久,苏过便带着一队宋军,驱赶着那些辽人,提着水桶、端着盆子,一批一批的涌上城墙,往外墙上倒下水后再下去,如此反复不断。
“子玉,这水要泼到什么时候。”苏过这几天操心的事情不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是眼睛里面的光芒却是越来越明亮,整个人的精气神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