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黄士从带着四名随从和一名马夫,早早与驿站张斌一行汇合,一同前往真定府城。
等邢州城被远远甩在后面,和张斌同车的苏过笑道:“子玉时间紧迫,明日之前必须到真定府上任,却还不忘记求能吏,访干才,真是思贤若渴。”
张斌知道苏过心中有着关于黄士从的疑惑,但这件事情高度保密,不是不相信苏过,只是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个人泄露的风险,他甚至只打算告诉韩绛一个人知道。
所以,关于黄士从,张斌没办法给苏过解释,便想了一下说道:“子玉有所不知,我虽然立下不少大功,天子那边对我的确算是宠信,可是我年纪太轻,资历太浅,真定府上下十万边军,大大小小的文官和武官足有数百人,其中很多人在朝中恐怕都有靠山,或者都有抱团的派系,我们若不想落得个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的下场,自然要想办法聚拢更多的人才,变成手足助力,更何况这黄士从又是真定府本地人,且对当地和辽军情况颇为熟悉,也不失为一个助力……”
苏过听了张斌的话后,突然感觉此行北上,远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简单,想起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宦海浮沉,波谲云诡”,不由眉头都皱了起来,一直以来他都不太喜欢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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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中午,张斌一行终于看到了雄伟壮阔的真定府城。
距离真定府城里许时,便看到迎面一支骑兵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却是韩绛派来迎接张斌的,为首的正是张斌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第一个朋友王舜臣。
王舜臣如今可是意气风发,这短短大半年时间已经由一名统管百人且没有品级的都头,晋升为统管万人的从五品军都指挥使,身上还有秦安县子的爵位和飞骑尉的勋职,晋升速度之快,若是没有更胜一筹的张斌在上面吸引了朝廷上下大半注意力,早就被所有人注意到了。
事实上,这已经是张斌特意想办法对王舜臣官品有所压制,否则以王舜臣立下战功,升官绝不止是军都指挥使。
只比张斌大一岁的王舜臣远远望见张斌便挥手大呼道:“子玉,你却是来晚了,假扮马贼劫掠边关村镇的辽贼被我们赶出去了。”
说着话,王舜臣不等战马停下,便已经飞奔而下。
张斌却是被王舜臣所说的话微微有些吃惊,道:“这么快,辽军什么时候这么好对付了?”
王舜臣笑道:“韩相公告诉诸将,辽使死在京城,如今我大宋已经没有与辽军回转的余地,朝廷绝不会再缩手缩脚,让诸将只管杀敌,又定下重赏。北军战力可不比我们西军弱,诸将这些天又天天见我,被我在西北立的功劳所得封赏刺激不小,所以都拼了命的追杀辽贼,硬是将辽贼赶了出去,只是可惜辽贼弓马技艺比我军要高上不止一筹,斩获只有二百多人,死伤却有五百多。”
张斌心中感慨,北部边军这些年被天子和朝廷所束缚,在对付辽军时果然是束手束脚。
但是韩绛不愧是一国副相,这点担当还是有的,手段也厉害。
想到这里,张斌精神一振,韩绛越有担当,真定府边军又敢战,且立功心切,而自己多有谋划,此行大有可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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