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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娃在薛府门口刚好碰见了正准备出门的薛向。
从李四娃手中接过信,薛向一脸疑惑,心想陷入极大麻烦的张斌莫非是想求王相公帮忙,但一想又不对,求王相公帮忙,张斌自然要亲自登门求见才是。
薛向出门是准备去王安石府上的,因为眼看着均输法便要废除,新党的声望必然会遭受极大的打击,王安石要召集一干新党骨干商议一下应对之法。
准确的说,他们决定在废除均输法之后,尽快推出新的有效变法,以提升新党权威。
今晚上他们要商议的是废除科举诗赋考试内容的变法。
只是在商议之前,薛向便拿出张斌的信,交给王安石,道:“相公,这是张斌派人送过来的,让下官亲手交给相公。”
“张斌竟然如此狂妄,同在一城,有事不上门求见相公,竟然让师正你代信。”
在场除了王安石和薛向之外,还有吕惠卿、章惇、曾布,以及王雱,此时说话的是曾布。
章惇点头道:“这张斌的确是狂妄了,如今他陷入危局,莫非是想求相公出手帮忙,但却又如此无礼。”
吕惠卿眸中闪过一抹冷光,道:“张斌此时若是出事,对我们却是有利,他出了事,那招标之法的荣光便难以落在他的头上。”
几个人说着话,王安石已经皱着眉头拆开了张斌的信。
看了没有几行,王安石便脸色大变,然后身体轻轻的颤抖起来,而且面容变得一片惨白,吓人之极。
其他几个人发现了王安石的变化,看着王安石身体竟然已经开始打摆,一个个吓的直接站了起来,王雱端着茶水过来,关心道:“父亲,您怎么了,您是不是身体不适,先喝点水……”
“哐当!”
王安石随手将茶杯打在地上,然后抬起手便要一巴掌打在王雱的脸上,但在最后时刻又将手收了回来,强压下心中滔天怒火和伤痛,对吕惠卿、章惇和曾布、薛向吩咐道:“张斌此次立下大功,还有随他一起的蔡京、苏过、孙国栋和张三涛也为国有功,理应重赏,你们几人下去安排一下,也给其他人说一下,明日大朝会上我们全力在天子面前要给张斌和另外四人争得最大的封赏。”
全场一片死寂,王雱急声道:“父亲……”
“闭嘴。”王安石一声爆喝,语气从未有过的严厉,吓得王雱一个激灵,死死的盯着王安石手中那封信,心中不安到了极致。
吕惠卿、章惇和曾布、薛向四人都是当世人杰,知道王安石突然说出这些话,定然是与信中的内容有关,但王安石语气严肃,而且用的是不容置疑的语气,看拿着信的姿势,明显是不想让他们看信中的内容,只能心中猜测不已。
“下官遵命。”四人互视一眼,躬身领命。
“今日老夫身体不适,尔等按照我的吩咐去准备吧!其他事情下次再议。”王安石说这句话时,眼睛已经微微闭起,躺在交椅上,看起来好像是疲惫到了极致。
“相公保重身体。”四人齐声说道,向王安石躬身一礼,然后鱼贯离开,只是吕惠卿走时,看了一眼旁边神色阴睛不定的王雱,眸中闪过莫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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