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见四人的脸色,便知道四人以为自己也是没有信心,所以只是盼望着罢了诗赋,改成以经义、论、策试取进士。
这等事情堪称是天机,张斌自然不能说破,而且说破了也无法解释,只是装模做样的掐指算了算,一脸高深莫测的笑道:“在下两个月前在大顺城遭受一场死劫,大难不死之后便拥有了一种神异本领,却是能够预知未来的一些事情,比如明春科举考试,这诗赋或许就不考了。”
苏过、蔡京、孙国栋、张三涛四人顿时面面相觑,然后捧腹大笑,张望斌意味深长的看着四人,又道:“在下泄露了天机,恐怕会遭受天谴,最近说不定会有大祸。”
“子玉,你说话可真是幽默诙谐之极,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
四人刚刚止住笑声,看张斌认真的样子,禁不住又狂笑起来。
这时有吏部和礼部小吏上门,送来了张斌官服、官牌和告身等物凭证之物。
在几人羡慕之下,张斌当场打开告身,其实只是一个一尺宽的小卷轴而已。
据张斌所知,官品不同,告身大小和所用材质,乃至颜色都不同。
比如参知政事和枢密院副使的告身便是金花五色绫纸所制,以犀角为轴,彩丝系带,而且还由紫丝网罩着,最后再用上好云锦布袋装着。
而张斌手上的从七品散官告身是由质量较好的小纸叠合,以柳木为轴,用普通的锦缎袋子装着。
但就这样的一个东西,多少人穷其一生,用尽心思,拼尽一辈子都难以获得。
蔡京还好,神色平静,显然对自己能够科举高中,且仕途升迁非常有信心,但苏过、孙国栋和张三涛三人却是一脸羡慕。
四人知道张斌傍晚时分还要去拜访王安石,要留有时间醒酒散去酒味,又坐了一会儿,五人约好下次相聚时间,便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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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召集吕惠卿、薛向、章惇、曾布讨论商议过张斌和天子的对话内容之后,第二天一大早,王安石便进了宫。
只是和天子商谈两个多时辰,从崇政殿出来之后,王安石神色复杂之极。
天子赵顼将张斌所言一个月便可为朝廷弄到两百万贯钱的事情告诉了王安石,但这前提是直接废了均输法。
先不说张斌所说所谓‘拍卖招标’之法的可行性和可靠性,光是让直接废了均输法,便让王安石难以接受。
此时从宫中出来,还没有到下衙时间,王安石要先回到政事堂。
只是他刚回来,曾布便赶了过来,神情肃然的说道:“相公,下官打听过了,那张斌来到京城之后只拜访了其叔张戬一家,而张戬那厮强烈反对相公变法,是旧党之人,张斌显然也是旧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