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浪照看这红袖好不容易挨过一夜,当晚铁浪便伏在红袖房间的桌上睡了一晚,整夜里红袖胡话不断,而铁浪伏在桌上也坐了个梦,梦到马牧南骑在马上在他前面逶迤行,只是任凭他怎么呼喊,马牧南都不曾看他一眼,再过片刻,铁浪见马牧南连同她的马一下陷进漫空里出现的一个深坑里,不由大呼一声,醒了过来。
醒来正看到红袖满脸通红,喘着粗气的正偎在铁浪身边轻声的呼唤铁公子,铁浪从桌前痴痴的坐起,眼神空洞的看着红袖,便觉得正有泪水慢慢滑落脸颊。
第二天一早,红袖说想吃包子,铁浪便出去给她买,等回来的时候,才发现红袖已经让客栈的伙计置办好了一辆马车。
红袖躺在颠簸的马车上有些迷乱,自己也想不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先是将自己冻成风寒,接着又明明知道找不到马牧南的情况下还是想尽快上路,她最后觉得自己只是想着让铁浪在路上,或许他的心情才会好一些。她愿意一辈子陪了铁浪在路上,只是她弄不清是为了马牧南还是为了铁浪,或者是她自己。
这晚铁浪赶车赶到子时方才找了个地方囫囵着迷糊了一会,第二天清晨看看红袖精神好了很多,便早早的出发了,按铁浪的想法是今晚定要赶到开封。
中原的四月,太阳一出来便有些热了,铁浪将马牧南和青雀给他买的冬衣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车轿口,红袖轻轻抚摸了一下那虽然还是鲜艳,却沾满灰尘的华衣想:他待着衣服如此珍惜,想来是马姐姐买给他的。
清晨的官道上,太阳初升,路边的野花随着煦煦和风飘荡着淡淡的香气,而那些早起的鸟儿则在薄薄的霭气中上下翻飞。
红袖大病初愈,看着这如画般的春景,不由暗想,如此长路,只盼无尽头。
而铁浪此时却吁的一声拉住了急奔的骏马,红袖料知有事,便伸头出来看了看,谁知一眼看去便惊呼了一声:“赵姐姐”她最先看到了提着鞭的赵青非。
铁浪却看到了被慕容步抛起的华宇梧,借着勒马的力道,在车辕上一蹬,向华宇梧飞去,而手里的马鞭带着鞭杆则掷向了慕容步。
慕容步眼看着便要一脚踏在华宇梧的腰眼处,便听得一阵尖利的啸叫声从背后传来,而且听声音时候是一堆暗器齐射的,不由的心里一惊,只得弃了华宇梧,翻身落地。
慕容步躲过暗器回头看时,只见射来暗器赫然便是一根马鞭,只是这鞭业已碎成了无数截,但仍然保持着一条马鞭的样子,分明是在马鞭掷出的瞬间同时发力将马鞭震碎的。
慕容步缓缓转身,心里却想道:天底下竟有人有这等功力吗?
铁浪早已在下坠的华宇梧脚踝处轻轻一拨,华宇梧便站在了他身前,华宇梧揉了揉眼睛惊喜道:“铁兄弟,当真是你”说完却又越过铁浪去看那马车,马车上的车轿门帘已经打开,红袖便端坐在车轿口。
而铁浪也惊喜道:“华大哥,南妹在哪里?”
华宇梧听了心里不由一凉,心道,铁浪也没见到师妹,那师妹只怕进了开封了。待要细说时,那慕容步早已阴恻恻道:“视本座如无物吗?”
铁浪将华宇梧往身后轻轻一拨,沉声问:“阁下是谁,缘何对在下朋友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