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觉得在这里忍着笑实在太辛苦了。
于是他便告辞一声,打算带领众人前去这四方的宫殿之中参观一番。
而众人也都有正好由此一丝。
任长生在此,他们笑又笑不得。
而话传到了炔萤耳中,以后还说不定会传到哪里。
那几位在山门之前拦路的道童此刻进来为众人代路,低垂着头,脸色都不太好看。
“几位小师父还请不要见怪,那位大人脾气就是这般模样,但是他为人确实不坏。”
顾长安还在努力为任长生挽救形象,但是那几个道童却只是苦笑一声。
其中一位道童还摇头,苦笑道:“本来前几日看见那师兄连夜奔逃的情景,觉得有些可笑,是否太过小题大做了。”
“但如今……”
“见识过那位前辈的威风,忽然觉得自己自告奋勇前去山门揽客这才是自讨苦吃!”
听着这话。
顾长安忍不住又想起了先前那黄袍老道说的连夜扛着牛跑的那位,不由哑然一笑。
“几位小师父,我想去看看千松观,不知可否带路?”
而就在这时,柳千殷在人群之后,突然开口说道。
“千松观?”
“那里可是荒芜了不少年,现在去看的话估计也只剩下一堆烂瓦片,观中必然已是杂草丛生,没什么看头。”
一位道童闻言,不由下意识的说道。
但紧接着,他又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这位施主是从何处听来?这千松观连一些新入门的弟子都不知道。”
柳千殷低头沉吟片刻,摇摇头,“只是听闻家师曾经提起过,若是有机会,必然要去看一看。”
这几位道童彼此面面相觑,一会儿,却也只好点点头,带着众人去。
毕竟远来都是客,既然对方想要看一处破破烂烂的道观,那也无可厚非。
等到对方真见了那一处的惨烈之后,估计就会想去看其他道观了。
于是几人顺着山路走了曲折的一长段之后,来到了一处果然只剩烂瓦泥墙之地,而在那早已没有大门的门框上,挂着一个牌匾,可以隐隐约约看出写的正是“千松观”三个字。
“这就是千松观吗?”
柳千殷看着这破旧的道观,神色竟然有些痴迷,他缓慢地走进这道观之中,牵住小徒儿的手放开了,但是另一只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其余众人见他一副失神模样,刚想要叫住,却被顾长安拦住了。
后者觉得柳千殷要来看此地,必然有他自己的原因。
若是事情没出现明确的不妙,应当不要插手较好。
小茹茹本能的想要跟上去,但是却也被顾长安牵住了手。
“你师父情况现在有些特殊,乖乖在这里等着。”
顾长安道。
小丫头虽然担心自己师父,但也知道自己这样贸然上前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众人待在一块,静静的看着。
柳千殷一只手捧着骨灰盒缓缓的走入其中,闭上眼睛,静静感受周围的一切。
这一闭眼,好像看到了曾经年少的师父在道观之中诵经听风,好像看到了曾经这里香火连绵不绝,就好像看到了师父在此地与这一方天地辞别……
手中的骨灰盒微微颤动,突然一下掉落在地上,雪白的骨灰散落一地。
从那些骨灰中突然飘摇起大片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