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徐承彦看着她的审讯,怔在了原地。
她明明是个法医,可是审犯人的时候,却比重案组的组员还要专业。
别说是这工头了,就算换一个心里素质强的高智商人才坐在这里,应该都没办法承受她这样的步步紧逼。
果不其然,那工头一下子便瘫软在了座椅上,“说,我都说。”
他紧闭着双眼,眉头深冷,眉梢处还挂着一丝丝的无奈和悔恨。
“其实,其实这一切都不是我的主意,是主管。”
“主管,你说的是不是在死者跳楼之前,去找的那个主管?”徐承彦拧着眉头,冷声问道。
“是。”那工头垂着眼眸,微微点头,“都怪我,怪我见钱眼开。那主管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在工人的工资上做手脚。”
“怎么做手脚?”徐承彦面色沉冷地站在他的面前,漠然开口。
“给工人发工资的时候,想办法克扣,然后上缴道集团财务部的时候,又按照正常的流程上报。”那工头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双手微微颤抖。
“所以你就和那主管赚中间的差价?”秋岚向前走了几步,动了动眉心。
“是,不过我没有拿很多,我和主管商量过,我三他七。”工头咬了咬干裂的嘴唇,脸色难看,挂在额间的黑眉,似乎被愁云笼罩。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吗?”徐承彦抿了抿嘴唇,低声问道。
听到他的话,工头抬了抬眼眸,眼波流转,心头暗想。
忽然,他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光亮,“有,主管给了我一个账户,每个月财务会把钱打到我的账户里,然后再由我将工人的钱发下去,剩下的,我们,我们分账。”
工头惶恐不安地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飘忽不定
听到了这番话后,徐承彦拨通了监视室的电话,轻声吩咐道“大白,调查他每个月会定向打钱的账户,我要详细的资料。”
挂断电话后,他播放起了之前的录像,指着那依稀能辨别的黑影问道“那这个人呢,是不是你?”
那工头紧抿着嘴唇,抬眸望去,看着那一幕,惶惶地咽了咽口水,双手紧张地握着椅子的扶手,沉重点头,“是。”
“你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踢他下楼?”徐承彦不动声色地望着他,轻轻启唇。
“因为,因为他发现了这件事。”工头眉头紧锁,声音无奈得发颤,“那晚,我在办公室记账,忘记锁门了,没想到他居然来找我,还看到了”
“我想收买他,分他一份,让他不要说出去,但是他死活不同意,说要报警告我,然后转身就跑了,我一直追着他,追到了楼梯上。”
“气急之下,我一脚,就把他踹下去了。”说完,那工头咬着后槽牙,低下了头。
“那之后他为什么又没有说?”秋岚向前走了一步,冷声问道。
“我不能让他说,所以拖着他,告诉他是主管的注意,还告诉他去找主管说,把钱退给所有的工人,让他放过我。”工头垂着眼眸,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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