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生就这么盯着孟经业。
丝毫不见动作。
孟经业一时之间也是难以分辨徐长生到底是真的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了,还是假装。
正当他狐疑的时候。
徐长生认真道:“杀你,一拳足矣!”
孟经业冷笑道:“既然有本事,大可一试,何必口出狂言?”
不闻言语,只见动作,徐长生欺身向前,孟经业直接飘然后退。
徐长生忽地停下,大笑道:“跑什么,正好试一下是你的脑壳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你!”
立于山壁之上的孟经业一时气急。
徐长生却笑着说道:“再打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如我们就这样两散,你走你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何?”
孟经业不加思量,脱口而出,“好!”
说完徐长生果真侧身摆出一副让他出去的架势,孟经业也就果真朝着出口掠去。
就当他掠过徐长生上空时,徐长生一蹬地面,拔地而起,一如当初唐宋拳杀天外修士一般。
气势恢宏而起。
孟经业也是早有所料,随手之间甩出几张符箓,身形借力而起,站到了另一端的山壁之上。徐长生一拳击碎几道水柱之后也不做停留,脚下一点,再次朝着孟经业杀了过去。
毕竟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双方谁也不愿放过谁,更别提相信对方了。
那一番对话也只是徐长生为了平复自身血气,而孟经业也是为了抓紧时间恢复一丝灵力。
双方都是出奇地默契。
就像现在这般,徐长生再次击碎一张水幕之后,终于到了孟经业身前。
孟经业也不见慌张,伸手一摁,虚空之中再次浮现出一道水幕,朝着徐长生包裹而去。
“嗯?”
身处虚空之中的徐长生也无处借力,只能直直朝下坠去,同时双手画圆虚张,对着孟经业笑道:“这一式,叫海纳百川。”
落地之后,水幕也彻底化为一间水牢包裹住了徐长生。
孟经业脸色惨白,但也终于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自己一直没有闪躲,反而让徐长生冲杀过来,也正是这个原因,积蓄已久的灵力全都用在了这《水狱》之中。
至于徐长生刚刚掉下去的时候说的那句是什么,他也完全没放在心上。
这《水狱》一出,任由徐长生这个金筋境有万般本事,也休想从这里头出来了。
毕竟这门术法可是由水灵门那位看管水牢上百年的老祖参悟出来的,连那入玄境的妖物都无法从中挣脱出来,只能活活困死。
虽说自己掌握的也不是很娴熟,但困住徐长生这种垂死挣扎的人就更不用多说了。
正当孟经业以为高枕无忧,自己可以稳坐钓鱼台的时候。
水牢之上却忽地破开一个大洞,徐长生破狱而出,身上水法环绕,狞笑道:“这一式,叫敲山震虎!”
随着徐长生一拳打出,身上水法随之倾泻而去。
直到这时,《山海》这门拳法的威力才真正显现出来,借力打力。
要是这不是水牢而是其他任何一门道法,徐长生也不可能如此之快的脱困而出。
《山海》两卷,山法可搬山,水法可翻海。
别说是这样的小溪小河,拳法通天时,就是那东南西北四海,照样给它翻个干干净净。
伏天圣能被誉为渡劫之下第一人,这拳法的作用可不小,但也就这么机缘巧合之下,被冉酋传给了徐长生。
而今,已被徐长生融会贯通。
水法拳意为基,山法拳架为矛。
一拳之下。
再无完人。
徐长生浑身震颤,强忍着浑身的剧痛。
大大小小伤口无数,有战斗的伤势,但更多的是被这山坳的劲风所伤。
而后瘫靠在山壁上,也不管什么药材,直接半眯着眼睛从芥子物中取出几颗天材地宝,往嘴巴里塞。
哪怕被劲风切割掉的还更多了。
可依旧是塞了一颗又一颗,直到肚子被塞的满满当当,徐长生才挣扎着起来。
起来之后又是一阵眩晕,这一战,伤势实在太重。
缓了一阵,徐长生才从芥子物中取出林秋雨送的那瓶化尸水,消融了三人的尸体,又收拢了三人的芥子物和法宝。
将战场打扫干净之后。
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杀了人。
当然得逃命了。
在漫天风沙之中,徐长生扶着山壁,身上隐隐浮现出黯淡的拳罡,朝着北方而去。
如果堪舆图没骗他的话,从这风眼处一路北上的话,通过那羊肠小径,是能走到黄粱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