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梁米所说,谈笑每到中午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在镇北的几棵香樟树那睡个午觉。
于是梁米在徐长生家吃过午饭就带着他去了。
当然,吃午饭的时候还不忘和高荐之吵一架,两个人吵的是你来我往,吵到兴起的时候梁米甚至还对着高荐之吐着口水。
那地方离徐长生家不远,因为微尘巷也就在镇北,两人没跑多久便到了。
果然,谈笑此时拿着那块算命时插起来的破幡把脸盖住,用装符纸的那个包裹当做枕头,躺在那棵最大的香樟树下呼呼大睡。
徐长生和梁米蹲在不远处墙角,死死地盯着他。
“小鼻涕虫,你说我是打他哪里好?”徐长生咬牙切齿道。
梁米想了想,“打脸吧,我早就看他那张脸不顺眼了,跟他一起去摆摊都算给他面子,他还老是给我甩脸色。”
“好!”
徐长生拿着弹弓仔细地比划了好久,但都没找到合适的角度,甚至觉得打在谈笑的脸上都不够解气。
忽然梁米拿手戳了戳徐长生,“诶,徐长生,你看那,快看,快看。”
梁米指着稍远些的一棵无名树种,徐长生眼睛一亮,赞许的地看了一眼梁米。
只见那棵树的树枝上挂着一个足有两个拳头大小的马蜂窝,几只马蜂甚至还在外面“嗡嗡嗡”地飞着。
徐长生从兜里挑出一颗合适的石子,使劲把弹弓拉满,一颗葡萄大小的石子“嗖”地射了出去。
连结果徐长生都没看,他射出去的石子,十个里面九个都是准的。
然后赶紧拉着梁米逃走,生怕跑慢了一步就被误伤,还没跑出去多远就听见了谈笑的惨叫,甚至还有一只马蜂追上了徐长生他们,却被梁米甩着衣服赶跑了。
徐长生只能希望谈笑自求多福,别被叮的太惨,毕竟这事是他自找的,他要是不抢那瓶酒就什么事都没有。
但无论他们两人怎么都想不到,那几声惨叫完全是谈笑躺着发出的,甚至还一脸嬉笑的看着两人逃走的方向,转头看了看聚在一起,却始终不敢上前的蜂群,把手一指,蜂群就朝着天虞山飞了进去。
至于掉下来的蜂巢,则被谈笑笑着装进了包裹,这东西,取出里面的幼虫,拿油稍微一炸,简直是嘎嘣脆呢,谈笑一边自言自语着。
“谈笑,谈笑,有个好运道。”
……
梁米则在半路就和徐长生分开了,说要给唐宋带瓶酒回去,早上的酒没喝上可让他难受了。
徐长生则远远的在就看见自家门口站着两人,高荐之还在和那两人搭着话,人家却对他爱搭不理。
走近了发现竟然是孙桥和巫维虎,而且孙桥脸上还有些淤青,高荐之看见徐长生回来,“哼”了一声就把门关了。
徐长生有些哭笑不得,刚想问巫维虎什么事,巫维虎却摇了摇头,嘴巴朝徐长生家努了努,“进去说”。
三人刚进了徐长生家中坐下,孙桥就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骂道:“李寒冬那个死胖子,这次老子要不把他皮扒下来一层,老子就不姓孙!”
徐长生有些惊讶,孙桥这次竟然这么生气,但也不好直接问他,便把目光投向巫维虎。
巫维虎朝孙桥看了一眼,随即叹了口气,“昨天上完课回家时,孙桥被李寒冬他们几个拦下了,在荒巷那边被他们揍了一顿,脸上的这些伤也都是昨天留下的。”
徐长生有些同情的看了孙桥一眼,孙桥有些尴尬,毕竟被对头半路截了,对谁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
“那你们来我这是?”徐长生可不信他们来找他是为了揭伤疤给他看的。
巫维虎看了孙桥一眼,孙桥捏了捏拳头,“还是我来说吧,被他李胖子截了,是我的耻辱,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也准备明天下午‘回报’他们一下,但我觉得我们俩可能人手可能不太稳妥,所以希望你明天能在关键时候帮我们一下。”
徐长生沉默了下来,其实孙李两人一直就在小镇内争锋,两人也都来邀请过他好几次,但都被他回绝了。
人家家大业大,但他就不行了,他加入了一边就意味着彻底得罪了另一边,虽然现在还小,但他老徐家就他一个人,做出的事就都代表着他的意思。
但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古零清也在吗?”徐长生问道。
“肯定在!昨天动手的时候就他下手最重了。”一激动又扯到嘴角的伤口,疼的孙桥龇牙咧嘴。
徐长生想到前两次的场景,面目都有点扭曲,“放心,到时你们来叫我便是。”
孙桥也有些被徐长生的表情吓到,但也不在乎,只要徐长生答应加入就好了。
临走时还不玩提醒徐长生,“到时一定要把弹弓带上,尽量多带点石子,好好让他们喝一壶。”
徐长生就知道他们来叫他肯定是看中了他的弹弓,毕竟除了这个徐长生也就只剩下跑得快了,但他们肯定不可能想要徐长生跑得快,真要到了那时候,他们还巴不得徐长生跑慢一点。
送走了他们俩,高荐之就立马伏在了墙头,问道:“诶,徐长生,他们俩来找你干嘛啊?而且我看孙桥脸上还有伤痕,是被人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