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楚腾达一五一十说完了这次来南云大理国的经历,牛轲廉和柳铭心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老婆,你怎么看?”
牛轲廉愠怒道:“这人不光拐走我们女儿,还以军事目的潜入我国,我觉得现在就应该把他交给君无笑,要他的命!”
柳铭心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楚腾达好一会。
良久,她说道:“凝儿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楚腾达一怔。
旋即苦笑道:“昂,姿凝过的很好。”
“老婆,你”
牛轲廉还想说什么,但看着楚腾达还有柳铭心脸上的笑意,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紧绷的面容缓和了些许,问道:“三天前的战斗,我必须向你道谢,如果不是你,我和我老婆都已经死了。”
楚腾达低下头:“不用道谢,我也是为了保命。”
牛轲廉大手一挥。
“你也不用客气,我们夫妻俩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恩是恩,仇是仇,帐肯定会算清,我们之所以不把你交出去,也是看在你救我们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所以”
“老公,你先出去。”
牛轲廉话还没说完,柳铭心就打断了他。
牛轲廉一愣,再看老婆和善的笑意,他不禁浑身一哆嗦。
“不是,老婆,这个人他”
“我说了出去,老公。”柳铭心柔柔道。
牛轲廉顿时脸上渗出了冷汗。
他像刚小完便一样猛哆嗦了好几下,见老婆笑里藏刀,他不敢吱声,只能悻悻起身,走出房间。
“记得关门,老公。”
门果然很老实的关上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柳铭心和楚腾达两人。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尴尬之中。
只见柳铭心慢悠悠的起身,坐到床边,柔和的凝视着楚腾达。
她开口道:“腾达,那时候,你为什么拼了命的也要救我?”
她指的是最后,楚腾达身负重伤也要护在她身前那次。
楚腾达抿抿嘴,果断的笑道:“如果因为我没有尽力,让您出了什么事,就算能瞒过她,我也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柳铭心的眼中浮出一抹惊叹。
她盯着眼前这个少年。
年纪轻轻,大概二十出头吧。
可眉宇间的刚毅,却是南云大理国少年中罕见的。
“你知道凝儿跟着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吧?我是教宗的女儿,她是教宗的孙女,可这个身份顶不过她的罪,她会一辈子遭到追杀。”
她伸手,轻轻扣住楚腾达手背:“你很喜欢她,我看得出来,但如果你真的为她着想,阿姨好好劝你,把凝儿还给我,好吗?
我和老牛,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面对柳铭心的苦口婆心,楚腾达为难的很。
他很想直接答应下来。
但
“阿姨,并不是我不答应你,但这事不是我能决定的。”
“你不是千武宗盟主吗?”
“我是,但姿凝是人不是物品,不是我说让她回来她就会回来,她跟着我,也不是我强迫或者要求她,而是她自己的选择。”
说着,楚腾达抽回了手:“对不起,不是我不帮,而是我做不了主。”
柳铭心眼神变得有些绝望:“那谁能做的了这个主?”
楚腾达望着她,幽幽道:“姿凝不是谁的所有物,她回不回来,能做主的只有她自己。”
“这”
这话,似乎有些刷新柳铭心的三观。
楚腾达坚毅的眼神,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句被岁月洗刷,斑驳不堪的话语,从记忆深处被挖了出来。
柳铭心突然苦笑了起来。
“曾几何时,也有个圣元人对我说过类似的话。”
她望着眼前的少年,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某人曾经的影子。
“也罢,既然这样,我跟你做个交易吧。”
柳铭心起身喝道:“老公,进来。”
“嘿,来了,老婆。”
牛轲廉第一时间冲进了房间,搓手道:“啥事儿啊,老婆。”
柳铭心道:“老公,半年前,君首座把天机子带回来,当时是你把他押入大牢的吧?”
牛轲廉一愣:“是啊,怎么了?”
柳铭心转而对楚腾达说:“我们做个交易吧。”
楚腾达一脸茫然:“什么交易?”
柳铭心道:“我们帮你救出你师父,你带我们去见凝儿。”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