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六个字一出口。
他就说不下去了。
共同进退升官发财,明哲保身必死无疑
楚腾达刚才的话在耳边突然萦绕起来。
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仰视楚腾达,却看见对方也在看自己。
再看皇三位。
曹魏延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无比凶恶。
共同进退,明哲保身?
细细一品这句话,曹魏延惊愕的想明白了。
这句话里居然涵盖了这么多意思。
意思就是说
如果我这时候说是楚飞黄在瞎说,就说明是在跟他撇清关系。
我就会死?
但如果我认罪伏法的话,就说明我在保楚飞黄,和他共进退。
认罪反而不会死?
但这样一来,皇三位会怎么想?
想到这里,曹魏延心头大骇。
你狗日的楚飞黄,皇帝斗不过皇三位,你就把我拉下水一起斗?你特么是不是人?你有没有良心?!
曹魏延一边心里骂着楚腾达不是人,一边又无可奈何。
我跟你斗,会被你坑,现在我不跟你斗,我就站那儿还会被你坑?
你狗日的上辈子是挖坟的?
曹魏延气的牙痒痒,但总不能真的就这样让皇帝拖出去再阉一次吧?
“奴奴才认罪。”
此话一出。
曹魏延明显感觉,皇三位,皇圣元还有楚飞黄的视线变了。
皇圣元大喝一声:“拖出去!阉!”
“陛下且慢!”
果然,楚腾达拦在了曹魏延面前。
皇圣元瞪圆眼角,嘴巴撅成和形,演技略带拙劣的问道:“噢?楚爱卿,你想保这个狗奴才?”
“不,陛下,微臣可以担保,曹公公绝对阉的一干二净!”
“一派胡言,他要阉干净了,还能逛窑子?你要不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朕把你也阉了!而且是切片的阉!”
楚腾达一愣。
喂,演戏而已,用不着说的这么狠吧?
“皇上,竖着切还是横着切啊?”
“朕不想跟你废话,给朕一个解释,如果曹魏延真的阉干净了,他是怎么跟你一起逛窑子的?”
楚腾达上前一步,正色道。
“回禀陛下,因为曹公公和那娼妇小晶,是真爱。”
曹魏延:“???”
楚腾达继续说道:“那娼妇在月柳町,名小晶,陛下大可去打听打听,这个娼妇只接待曹公公,其他人一律不接。
最近曹公公还经常跟微臣说,他想帮小晶,还有小晶所在娼馆所有娼妇赎身,请问陛下。
这不会真爱是什么?”
曹魏延:“?????”
妈的杂家什么时候说要给精灵宫的所有娘们赎身了?
那里一个娘们赎身费五万两,有四百多个娘们,你就是把杂家劈开论斤卖了都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你放屁!”
皇圣元做出一副鼻子都气歪的表情:“娼妇下贱,众人皆知,娼妇只爱钱,她只接待曹魏延,说明曹魏延有钱,跟真爱有什么关系?!”
楚腾达不甘示弱,喝道:“那她为什么不爱别人的钱,偏偏爱曹公公的?还不是因为她喜欢曹公公?”
此话一出,皇圣元都愣住了。
一直以来,皇圣元都认为,楚腾达计谋高过自己,能言善辩高过自己。
但是朝堂驳论,朕总比他强吧?
可如今,皇圣元想了半天,愣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他这句话。
他为什么能把一个狗屁不通的逻辑说的这么有理有据,朕居然无法反驳?
“算了算了,朕不想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总而言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朕这次就相信你,饶了这个狗奴才,平身吧,曹魏延。”
曹魏延听到这里,总算松了口气。
自己终于不用再被阉一次了。
但同时,他也担心起来。
因为皇三位正用吃人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狗奴才!
皇三位此刻心头哪里能用骇然形容?
他一开始还是有点看不起皇圣元的。
区区一个皇帝,只要我和晚东商会联手,只一个月就把他逼到了劣势。
然而如今皇三位不得不承认,自己被皇圣元摆了一道。
没想到这小崽子不光抢了我的王位,还暗地里把东厂收服了。
刚才他们三个在文武百官面前演的这出蹩脚戏,分明是在给我下马威!
这小崽子,还有他叫来的什么楚腾达,真有两把刷子啊。
如今东厂都加入了这场斗争,情况对我君王侧很不利。
皇三位开始疯狂的思考,应该如何应对现在这个复杂的局面。
而皇三位的表情变化,坐在龙椅上的皇圣元看的一清二楚。
他心里由衷的佩服楚腾达。
这个冒牌盟主,压根就是一根搅屎棍。
朕只是把他往大殿上一带,居然把对朕单方面不利的局势搞的乱七八糟,还把东厂给拉下了水。
这种局势,如果控制得当,自己很有可能可以坐收渔利。
而另一边,曹魏延可不好受。
见皇三位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他想哭的心都有了。
他表面上很友善的对楚腾达说:“多谢飞黄救命之恩。”
实际上,如果真的可以放开手脚,他恨不得现在就掐死楚腾达,把他脖子掐的像筷子一样细。
我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你帮着皇帝跟君王侧拗劲,为什么要拉我东厂下水?
关我东厂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