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比赛结束。
整个会场都陷入了爆炸般的欢呼声中。
就冲这一场盟主廿三战一脉十穴,所有观众都觉得,票价值了!
所有人欢送着废了一条胳膊的楚腾达回休息室。
然而这热情,对一直观战至今,想要找机会出手的赵雷文来说,却如当头棒喝!
他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了。
先前看到盟主廿三战廿五就算了。
如今,居然还来了一场廿三战一脉十穴。
要知道廿三穴理论上其实是打得死一脉十穴的。
但这也只是理论上。
理论上你买双色球彩票是可以中奖五百万的,那你就能中这五百万了?
理论和实践完全是两码事。
现实情况是,一脉十穴打一百个廿三穴都跟玩的一样。
然而,如今赵雷文却亲眼目睹了这么一场不可能的战斗。
廿三穴真的打赢了一脉十穴。
可能中间多开了一穴吧。
但这都不重要,廿三廿四在一脉十穴前没什么区别。
赵雷文很绝望。
他无法想象,如果自己对盟主出手,会是什么下场?
“怎么?都第三天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手?”
比赛结束,回到自己的旅店,沮丧的赵雷文刚进门,还没来得及脱人皮面具。
却见自己的床上,正坐着一个全身红袍,头戴兜帽,不见真容的男子。
阳光从窗外洒落,然而男子身边的光线却诡异的很是暗淡。
仿佛就连阳光,都会被他身上的阴气吞噬。
赵雷文惊的心肺都骤停了两秒。
“恩公!您怎么来了?”赵雷文连忙拱手作揖,为红袍男子斟茶。
男子倒也没喝茶。
只是坐在床沿,低着头,像一块木头似的不动分毫
到那身红袍下,阴沉磁性的声音里,散发着弥弥杀气。
“你不是要杀楚飞黄,报凤栖楼之仇吗?阴蛊毒是我们三年前赠与你的,现在使用正是时候。
我也说过,我和我的人会在会场外接应你,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男子说到这里,声音透出隐隐愠怒。
他沉默片刻,又补充问道:
“你是信不过我们点苍派吗?”
此话一出,赵雷文像是触电般一哆嗦。
这句话,无疑刺痛了他内心最恐惧的一个点:得罪点苍派。
“不敢,只是”
赵雷文面露苦色。
他紧紧捏着兜里装有阴蛊毒的锦木盒。
有些恐惧,更有些不甘的说道:“只是那楚飞黄修为实在恐怖无比,恐怕有五脉之高。”
男子淡淡道:“你手里的阴蛊毒虽为试做品,但就算五脉也抵挡不住,有什么好怕的?”
赵雷文有些激动的回答道:“那也得我有机会用才行啊!”
“怎么就没机会了?”
赵雷文憋屈的低下头,不甘的咬牙道:“这阴蛊毒得在十尺之内使用。
我只有两脉修为,以他五脉的感知力,就算我全力隐藏,可只要靠近他五十尺内,杀意依旧会被他发现,怎么偷袭?
上次,只是在刑场看了一眼,就差点被八城无敌盯上了。”
“原来如此,你说的有理。”
红袍男子倒也爽快,没有逼迫和为难的意思。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扔给了赵雷文。
“这里面有两颗丹药,皆为中品,一颗是隐气丹,服用后可隐藏所有气息,效用一炷香,你用这个,靠近楚飞黄。
另一颗是爆髓丹,使用后修为增加一脉整,效用也是一炷香,用后修为倒退三穴。如果被追杀,服下此丹,有助你抵抗和逃跑。”
竟是这等宝贝?
方才心如死灰的赵雷文得此丹药,顿时欣喜若狂。
他急忙上前道:“就是这个,你有这种宝贝不早拿出来?早拿,我早就干掉楚飞黄了。”
红袍男子冷笑道:“你最好现在就回去动手。现在是午休,各派代表都去了食堂。
楚飞黄在休息室里,里面只有凌萱煌和刘定司两人,影武者也不知道为什么,全都被他遣散就。
他本人右手好像最后一击受了重创,现在正是他本人和防卫力量最弱的真空期,机会千载难逢!”
赵雷文此刻有了两枚中品丹药加持,又听他这么一说。
本已熄灭的希望又死灰复燃。
能行!
如果真是这样。
楚飞黄重创,身边又正好没人。
又有可以隐藏气息和增强修为的丹药。
能行!
也许这样的话能行。
“说好了,我干掉楚飞黄,点苍派就在外面接应我,盟主一死你们就攻入千武宗。
到时候千武宗覆灭,你们就推我做新的盟主!”
赵雷文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红袍男子的兜帽下,冷峻的嘴角勾起隐隐的弧度。
“点苍派做事,向来守信。
说要楚飞黄死,他就非死不可。
说会接应你,也一定会接应你,去吧。”
“好!”
重振信心的赵雷文一点头,饭也不吃,就踹门而出。
房间里,红袍男子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他看了一眼桌上赵雷文给他倒的茶。
看不见真容的男人身上,散发着高深莫测的气息。
像是自言自语的,他冷笑道:“这次先探探底,楚飞黄,点苍派能杀你一次,就有本事杀你十次。
正好,那个牛家的叛徒女,也差不多该逮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