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它四季常青、一场春雨过后,竹林吮吸着滋润的甘露,孕育了新笋,它们探出了黄花花的小脑袋,向大地展示着自己旺盛的生命力。
雾霭的天来到这里,烟波浩渺,露水浸透了心扉。神神秘秘的雾岚中,一座座飘渺的山峰,像一个个羞涩的竹海妹,演绎神奇梦幻的浪漫情调。
它们迎着春风,贪婪的吸吮着春天的甘露,在阳光中微笑,在春雨中生长,冲破泥土,掀翻石块,克服了重重的困难,一个一个从地里冒出来。
春笋裹着浅褐色的外衣,头上还戴着一顶顶缀有黄色穗子的帽子,可爱极了。
夜色深了,从竹林里传来潺潺的水声。很快又有一道声音响起,牧尘是很熟悉那个声音,因此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警备。
回到竹林山的当晚,无衣就找来了,他还故作姿态地说:
“你去哪了,我这几日来寻,都不见你踪影。”
沐辰也没有直接揭穿他,说下山打老鼠去了,还故意拿出折扇扇起风来,无衣嫉妒地说:
“你到清闲,还在这折扇上作画。”
沐辰不知道他在生气个什么劲儿,装作惊讶地说道:
“你又没看见,怎么知道这折扇上的画是我画的?”
无衣知道自己被套路了,还是嘴硬,说:
“笔迹、像是你画的。”
沐辰笑着摇摇头,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把折扇和一瓶膏药。
“接着!”
扔给了无衣,还把自己的扇子也扔给他,说:
“就差你的签名了,无衣公子!”
无衣别扭地打开两把扇子,犹豫很久终于签下自己的名字,他举起剑,就要和牧尘鄙视以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跟牧尘练过剑的感觉了,因此他也想和牧尘切磋一下技艺,因为他感觉牧尘的实力又有得到了仅仅。
沐辰却说:“今天累了,不想比试,等改天再说吧,赶路这么久,我其实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无衣收回剑点点头,说道:
“可能……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来了。”
沐辰奇怪说:“有事要忙?”
无衣说:“算是吧。”
无衣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明说自己想去做什么,牧尘也颇有默契的,不去问他这些事情。有些事情也没有必要完全说破。两个人也不一定那么亲密,各自都会保佑自己的隐私和想你。
要转身离开,沐辰又嘱咐他:
“这次的药是从东莱那里拿来的,肯定有效果!”
无衣离开的背影有些迟疑,但还是祭出仙剑,头也不回地说:
“若天下有变,不要去英雄,祝安好。”
无衣隐藏着身影匆匆下山,却在山脚下被一个人拦住,这人正是傅艺,无衣皱紧眉头,心生杀意,傅艺也祭出仙剑威胁到:
“以后不要再来找沐辰了,你们不是一路人。”
无衣冷笑一声,耸了耸肩,用指尖挪走了傅艺的剑:
“傅公子,你管的太多了。”
傅艺被无衣轻视的举动激怒,就要攻击无衣,却有侍女出现挡住了傅艺的剑,无衣吹了吹刘海,有些伤感地说道:
“傅公子,你为何对沐辰如此上心,他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
傅艺被侍女攻击,抵住脖子,说道:
“沐辰是我师弟,我对我每个师弟师妹都很上心,绝对不能让他们走上邪路!”
无衣盯着他的脸,突然说:
“你在撒谎!”
傅艺被他盯的有些心虚,隔了半晌,终于说道:
“也许只是见了一个小男孩的母亲死在他面前,那个男孩还嘴硬、强忍着不哭出来,即使遭遇那么大的变故,依旧没有怨天尤人,心里藏着许多秘密,依然每天笑着面对生活,凡事都想要自己扛着,对说出口的诺言一直坚定地维护着,他这样坚强活着的样子,让人感到心疼罢······”
“也或许是那晚,我和师父一起帮这小子搭建竹亭,师父一直叮嘱我,说沐辰这段时间太苦了,说我虽然性格顽劣但心底善良,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小师弟,谁知我答应的好好的,第二天师父就走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答应他了。”
无衣闻言,挥手让侍女放下了剑:
“近期我不会再来了。”
说完就御剑离开,傅艺对着他离开的方向大喊:
“是永远都不要再来找他,永远!”
傅艺对着天空一顿发泄,转身时突然发现,沐辰就站在他背后。
傅艺连忙说道:“你、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沐辰坐在一块石头上,手趟着溪流,说道:
“也没多久,就是听到了有个小男孩开始吧。”
傅艺脸色涨红,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沐辰却突然说:
“傅艺,无衣他心地不坏,你不用对他说那种话。”
傅艺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他心地不坏,他可跟魔宗脱不了干系!”
沐辰脑中又回忆起他下山巡查,扶老奶奶过马路送走失的小朋友回家的时候,看到无衣也会扶起摔倒的小朋友,还给他们买糖吃,在街上买东西从来都会先去买看上去更贫苦的人的东西,还经常不要找零,和街边的菜农闲聊时,脸上也会露出单纯的笑容,而且前几日他还帮助自己击杀凶兽,这种人又怎么会是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