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羡摸摸脑袋,支吾说道:“说来惭愧,当时送信之时,殷六侠领我前去张真人练功之地,正值张真人练拳,说来惭愧,我观摩之时,这门拳法不知不觉便印在脑子里,越是想要忘记,反而却愈发清晰,张真人似有意传功于殷六侠,为其讲解一番心法口诀,说来惭愧,我竟又全部记住了。”
张无忌无语,不过张无忌年幼丧母,此时却心思机敏,暗暗想到:怕是太师傅铭感千里送信之恩,而我却身无长物,无法报答,道家讲究因果关系,所以替我报了这份恩,故意传功于吴羡吧。张无忌心中感恩,也愈发思念太师傅和六位师伯了。
吴羡又说道:“无忌兄弟,我本就偷学于张真人,今日又得与你重逢,我便将这门拳法传授于你吧,你是武当五侠之子,正正经经根正苗红,若是你学得这门神功,丝毫不畏惧洞外的朱长龄,我也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张无忌一听,心中一惊,急忙说道:“什么你要离开?”两人虽然才两次相见,但张无忌自觉两人仿有数年交情一般,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如今听到吴羡将要离开,又是惊讶又是担忧。
“此山峰名为‘惊神峰’,得名于‘山高峰立惊绝艳天下,狂风乍作冰川震神明’,比你我之前下的山崖惊险万分,地下是万丈深崖,上面千丈峭壁,陡绝凶险,如何能够离开?”张无忌担忧问道。
吴羡叹口气,挺直了身子走前两步,说道:“即便上崖之路凶险万分,我也要以命试之,我若孤身一人,也是不怕,可我与李爷两人相依为命,数月不见倒也是不怕,但李爷身子孱弱,若是三两年见不得我,怕是…”
吴羡无法想象,张无忌也低头不语,气氛霎时变得沉默了,“不过你不用怕,既然我能够一己之力下来,那么我便可以凭借一人之力,而安然而归。”吴羡拍拍张无忌肩膀,安慰着说道。
“你欲和我一齐离开吗?外面平台之上有一长绳,正是我自上而下来时的麻绳,若是你也想离开,你我两人可腰膝相连,齐齐携手爬上崖。”吴羡问道。
张无忌黯然摇摇头,尽管自己现在内力小成,但是自己轻功平平,若是两人一起,自己只能是个拖沓,耽误吴羡的目标,凭空增加一分凶险,再者张无忌已经心灰意冷,外界只有太师傅、师伯等人能牵挂住他的心思,但是一年有余,恐怕众人皆认为自己逝世了吧。
张无忌下定决心,就待在这片山谷之中,了却一生,外面尔虞我诈、刀光剑影的世界,张无忌并没有兴趣,还不如与两只猴子戏耍快乐。
想起早晨平台之上一片寂静,张无忌心生疑窦,连忙说道:“羡哥,晨日时分有一怪事,我去送鲜果,洞外竟无人声与脚步声,完全与往常不一样。”
吴羡一听,心中焦急,心想:那朱长龄会不会打算鱼死网破,将长绳斩断了,这样都只能困死山洞。
吴羡脸色如常,安慰着说,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张无忌:“不用管他,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连串说了许多宽慰之语,强自压下心中焦急,只能更加努力的诵经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