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思考,张悔朝着凤诗迈步。这一举动,或多或少有些欠缺风度,甚至含有欺软怕硬的成分。但张悔一直是个,会把最好吃的食物留到最后的人,对待有趣的对手也是如此,他已经暗自定下了九英会的决赛名额——他与那位少年。
然而没想到的是,现场还有另一位“不解风情”的人。赶在张悔的前头,那位少年抢先来到了凤诗的面前。
他平静地开口约战:“九城,未眠,请赐教。”
说罢,他的拳掌相碰,稍稍弯下了腰,已是做足了礼数。
凤诗还了个礼数,悦耳的嗓音里满是认真:“渡业宗,凤诗,请指教。”
长剑遥指少年,剑身反射着阳光,更显锋锐。
当剑尖划破空气时,紊乱的光线照亮了一张迷茫的脸,在那张天姿国色的脸庞下,少年的手正虚握着她的脖子。
再往前一分,便可拧断一条鲜活的生命。
胜负已分?
胜负已分!
短短的一个接触,少年未眠便战胜了来自渡业宗的天之娇女,三宗之首的偌大名头完全沦为少年的脚注。
凤诗眨巴着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明悟,她收起剑,主动后撤一步,声音依然悦耳,却隐约有了几分失落:“是我输了。”
“承让。”未眠的拳掌相碰,然后弯腰,依然做足了礼数。
遥遥见到这一幕的张悔忍住立刻上前的冲动,在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就连他也说不清楚。这个少年的路数与他以往遇见的都截然不同,也许只有站在他的身前,才能一窥究竟。
再等等。张悔越发肯定,这就是决赛的对手了。在此之前,先把其他人“请”出去吧。
然而他望了眼四周,步悦与贾楠仁的拳头还在相撞;六日二人与南离宗二人也激战正酣;丛云正被凤落压着打,尤其是后者见到妹妹被击败后,气势变得更加惊人,显然已经把丛云当成了出气筒;刀剑二人的另类战斗被他们演绎得神乎其神,炽热的刀意与肃杀的剑意各自从刀柄与剑柄上延伸而出,每一次交锋都暗藏着玄机。
张悔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他竟成了场上最清闲的人。本该被围攻到力竭的他在不知不觉中逆转了场间的氛围,一场场硬仗过后,张悔把自己送上了决赛席。
而众所周知,决赛席就是最佳观战席,拥有在擂台上随意走动,却不被注意到的存在感。扫视了一圈周围,张悔索性盘腿坐在了擂台一侧,他的双手往后撑,肩膀自然地耸起,视野范围囊括了四处战场,赫然是当起了观看体验最佳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