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冰冷刺骨的杀意,当客栈掌柜俯身询问张悔时,神情和煦,但眼里分明有一闪而过的杀机,激的张悔下意识就要先手制敌,只是下一瞬间,那股杀机又消失的干干净净,客栈里还是一片看似和睦的氛围,靠着无数次“被暗杀”锻炼出来的大心脏,张悔维持着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思考着要是爆发大战,自己如何全身而退。后来僵持的局面被凌晨所打破,张悔看似霸道地要求凌晨冒雨买酒,其实是存了一份善意,要让凌晨躲过客栈里的杀局,后来凌晨不但没有趁机离去,而且还按时回来了,这就已经出乎张悔的意料了。张悔邀请凌晨饮酒,也是要与对方结个善缘,不管凌晨是误打误撞,还是有意为之,他的去而复返,自己始终是要承这一份情。也许是凌晨南离宗高徒的身份,让其余人束手束脚,也许是自己毫无破绽的嚣张跋扈,让那些人捉摸不透,客栈里的这场杀局并没有走到最后,但这些人无疑是从某些渠道,知道了些蛛丝马迹,想要从自己身上入手,试探邪王的真实情况。
想到这,张悔叹了口气,现在敌暗我明,这往后还不知道要化解多少恶意的试探,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自己的态度一定要强硬到底,现在的张悔就像是孤身一人面对群狼,只要有一点露怯,那必然万劫不复。但一味的高调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要想破局,还得另想他法。
在张悔思考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他找出蜡烛点上。昏暗的烛光下,张悔的视线突然落在了角落的两个箱子上,以往师傅在时,从来不许他碰箱子,只是敷衍地告诉他,箱子里是些江湖旧物,以后会传给他的。张悔对箱子的好奇心早已膨胀到了极点,“师傅,这算是到了传给我的时候了吧。”他嘟囔着,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下一刻,张悔就呆住了。只见箱子里散落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物件,他一样一样取出摆在地上,每一件都让他啧啧称奇。
“好沉啊,只剩下半截的剑刃,断面处还凹凸不平的,该不是被人用重物一下一下砸毁的吧?”
“一只墨绿色的拳套,等一下……还真就只有一只啊,单手拳是什么套路啊。”
“哇!这是师傅都称赞过的金丝软甲吗,这件我要了……不,还是算了吧,胸口这么大一个窟窿,说好的金丝软甲金刚不坏呢。”
“终于!有样完好的东西了,差点都要怀疑师傅是收破烂的,这剑除了有点短,卖相可真不错啊,我先收着。”
“咦,这个匕首差点看漏了,好锋利的寒光!可以用来贴身带着了。”
“这么多瓶丹药!九转灵丹,空的,淬灵丹,又空,回天丹,还空……得,净剩下空瓶子了。”
“这些令牌又是什么,像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都画着些山,看来只有收藏的作用了。”
“人皮面具!太有……哪个缺心眼的,居然把这么珍贵的面具扯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