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焰光变了一个人,变得难以揣测,变得深不见底,尤其是焰光眼睛里的那种飞扬的神采,叫陈赫有种心悸的感觉。
随即陈赫的眼中露出一丝笑容,轻舔嘴唇:“正大,现在的你和当年的你简直一模一样,这才是我觉得有趣的那个人,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回头吧,你还能活下去!”
焰光手中的长剑剑鞘猛的飞出,露出了秋水一般的剑身。
“给我机会?不必了,而且我要告诉你,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我要你死,马上就死,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一分一秒,哪怕一刹那的时间!”
焰光说着,身形猛然一动,擦的一声轻响,一道银白色的光弧在厅堂中猛的绽放,所有的人都被这一道光弧的双目失明。
当他们用力眨眼渐渐重新能够看得清楚眼前的一切的时候,焰光已经将长剑收入鞘中,走向如香。
而陈赫陈公子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之中有着一丝愕然。
众人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心中都同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很难说这种不妙来自于什么,似乎很快就会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
一道血线渐渐的在陈赫的额头上显现出来,从头顶一路向下,到鼻尖,到唇间,到下巴,到脖颈,血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陈赫的华贵衣衫,一寸寸的崩裂,一路向下,一直到陈赫的胯间。
嗤……
一阵风响的声音,从陈赫的身上发出,鲜血弧线喷出,从前胸到后背,从头顶到胯下,一线细细的血线嗤嗤喷射。
此时焰光朝着如香伸出了自己的手。
如香如痴如醉的看着焰光,随后唇角带笑,将自己的修长白嫩的手轻轻的放在了焰光的手心。
在他们两人身后,陈赫的身躯一左一右的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个大厅。
大厅中的几个公子呆呆的望着这一幕,看着肚肠流了一地,随后一个个发出惊呼,四窜奔逃。
“我带你走,不要嫌弃颠沛流离,我带你走,从此没有分开的那一日,哪怕是死亡,也无法将你我拆散。”
“如香重重的点头。”随后长身而起,投入焰光的怀中。
焰光望向唐乐天。
唐乐天拎着酒壶起身道:“走吧,我送你们两个出城。”
出城的道路无惊无险。
这出乎唐乐天的意料之外,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陈赫被杀,是骤然发生的事情,陈赫的手下留在门外的就只有七八个人而已,虽然都是好手,但还远远比不上陈赫自己,唐乐天和焰光随便出手,就将其一一驱赶。
等到陈赫其他的手下,还有衙门的人追来的时候,唐乐天早就已经将焰光一行送出了皇都。
“没想到,这般顺畅,唐老弟你不仅疗治了我的伤势,还提升了我的修为,否则我根本不可能一剑将那混账斩杀,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望着眼前的天高云阔,焰光的心情变得无限美好,此时踌躇满志的说道。
唐乐天笑道:“我都说过了,举手之劳罢了,你要谢我,记住你的承诺。”
如香眼波流转,望向焰光,眼神中满是疑问,显然是想知道焰光究竟答应了唐乐天什么事情,才使得唐乐天能够出手帮助他。
这一路上如香恨不得将自己粘在焰光的身上,在未出城的时候,如香觉得,就这般死了,也已经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但真正的走出了那高高的城墙,来到了这可以纵情驰骋的意外,如香的心思之中就再也没有了死这个字,在她眼中只有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
直到这个时候,如香才去注意那个非常陌生的人。
焰光给如香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唐成,没有他出手相助,我今天估计就已经力竭而死,更没有可能一剑斩杀陈贼。“
如香盈盈一拜:“多谢恩公,我们夫妻两个,这一生愿衔草结环报答恩公的恩情。”
唐乐天笑道:“焰光知道,我图的不是这些,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焰光,有机会的时候我们大醉一场,就此别过,你们走得远些。莫要回头了。”
焰光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更不是喝酒的时候,一拱手道:“唐老弟,这一生我欠你一场酒,将来一定与你不醉不休。”
唐乐天摆了摆手。
焰光扶着如香上马,随后焰光也跨上马背,对着唐乐天一拱手,随后调转马头,轻夹马腹,在半路上买的这匹骏马,立即放蹄狂奔。
两道身影越行越远,逐渐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