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理论上讲,元丹修士的一缕丹气,便抵得上凝魂修士一整天的消耗了,而后天修炼得来的灵压,可不是说压就能压得住的。
“虽然现在问这个有点不太合适,不过牧哥你到底中意他哪一点,非要把他带入这宴席的呢?”林览凑近覃牧身边,嘴唇嗡动,声音极其细微,看来即便是他,也没法完全明白覃牧心中所想。
被如此询问的覃牧脸上闪过尴尬之色,不过既然林览都亲自过问了,他还是得如实回答:“少夫人最近不是常感疲倦吗?我琢磨着这么多年你俩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所以就想给未来的少主找个先生,而且你别看他这样,这家伙脑子里装的东西特别多,一个晚上就能默好几本修行法诀,甚至还能推陈出新,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嘛?我怎么觉得一个为了两块猪脑子和几瓣蒜就能急眼的家伙简直就是天生的疯狗呢?”林览语调戏谑,没有亲历那一晚的他无法体会到覃牧当时的震撼,对于唐江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培养起来后投入战场,却忽略了其他方面的情报,“牧哥你考虑的太多了!亏你一身翩翩风度,礼节仪表无可挑剔,出个府随随便便都能引起街边女子尖叫围观,以致于不得不以马车代步,行事作风却跟一老妈子似的——牧哥,由你来教导我跟玖玖的孩子不就好了?不必费事。”
听闻这话,林览微垂眼眸,沉思许久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哪怕现在的唐江生还不为林览所认同,但覃牧却非常了解唐江生的价值!若将其招于麾下,假以时日,必定会发挥难以想象的助力!
因此,为了林览以后的大计,唐江生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下来的。
覃牧和林览的声音虽然很小,但由于并未使用神念传音,所以还是有一部分内容流入了唐江生的耳中——于是唐江生又哭又笑,表情就跟中了邪似的,看上去既像在发疯,又像是因为腹部的剧痛而抽搐。
唐江生笑,是因为林览似乎对他并不重视,这会为他之后的脱身创造机会,毕竟大人物都有大事要去办,没什么时间理睬他这样的小喽啰;唐江生之所以哭,是因为虽然他没有被林览盯上,却好像因为那一整晚的研墨和默书,被覃牧给牢牢惦记在了心里,还指望他未来去做林览和东川玖玖孩子的先生……他这是掉“先生”的坑里了?
“我来试试。”然而就在这时,那个视在座诸修如无物的东川鹗居然主动请缨,要求替唐江看一看,这当真是稀奇的紧,“玖玖你那是什么眼神?信不信我把你小时候胖成……!”
“行行行!哥你尽管治,治不好治死了都算我的!”
东川玖玖连忙闭嘴别过脸去,哪里肯让东川鹗将自己小时候的丑事在林览面前说出来——只是“治不好”或者“治死了”这两种结果,从本质上讲,不就是坏与更坏的区别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