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唐江生的口中竟会忽然飙出这么一句不解风情的埋汰,寨堂门口的山贼本来都是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可唐江生这一句话就像菜汤里的一颗老鼠屎,香艳非常的场面刹那之间就变味了。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娘希匹,爷爷砍了你!”、“大伙儿上!把这小白脸儿的牙给我一颗一颗掰下来!”
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唐江生直怀疑虎座上的那名艳女是不是施展了类似魅惑或者催眠的招式,不然这些个山贼找起死来也未免太勤快了一点!真当他身后正闭目小憩的麋鹿是摆设不成?
唐江生老神在在地坐在靠椅上,任凭刀枪棍棒朝他周身各处招呼过来却岿然不动,这副姿态看上去就是放弃抵抗,想用身体硬接的意思——实在太瞧不起人了!他又不是拥有金刚不坏身的体修,凭什么这么狂?只是很快,“活下来”的山贼就知道唐江生为何这般狂妄了。
只见麋鹿张开兽嘴,一片漆黑的嘴里突然亮起星星点点的耀光,可还没等一众山贼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时,赤红的火焰已经从其口中喷吐而出!虽然此刻是麋鹿外形,但双柔喷吐出的火焰乃是货真价实的龙炎!用来杀戮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贼,实在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不费吹灰之力,赤绯龙炎仅一瞬间就将向唐江生露出“獠牙”的山贼全部烧死!地面上便连一点渣滓灰烬都没有剩下,要是没有寨堂石壁上那被烧毁的大洞,只怕都没有证据证明刚刚发生了什么!
而那些侥幸没被火焰波及到的山贼,一个二个仿佛终于清醒一般,全部屁滚尿流地从唐江生身边逃开,有的甚至还吓的尿起了裤子。
唐江生面带嫌弃地瞥了一眼——双柔自然知其意,口中龙炎再次喷吐,眨眼间又来了个二次横扫,这下寨堂里还活着的山贼就只有虎座上的光头大汉和那名如蛇一般的艳女而已,其他人不是丧命于赤绯龙炎之下,就是脚底抹油疯狂跑路,谁也不敢再在唐江生面前晃悠。
“我说连云寨大当家,这戏也看够了,你戏也演足了,是不是该下来和关某谈谈正事了?”唐江生在靠椅上换了歪歪扭扭的姿势,看上去就跟个纨绔子弟没两样,“你也不用寻思给关某下什么套了,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任何套路都没啥用,碾压推平就完事儿了——你说呢?”
“阁下所言,有理。”
艳女“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捏的粉碎,娉娉婷婷地坐在虎皮塌座上——光头巨汗一脸肃然,将艳女连人带座扛在肩上,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最后将虎皮塌座放在唐江生对面不足五步的距离。
唐江生瞟了一眼艳女捏碎茶杯的手,没说的,仍旧是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