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话说的,掌柜的真会开玩笑,陆升岂是那种贪图钱财,趁火打劫之人?”笑容重新回到了陆升的脸上,只是笑声中带有的不是调侃与欢乐,而是嘲讽与讥诮,“掌柜的身上还有别的可用作支付‘工钱’的物什吧?事到如今,那玩意儿还能比命重要?”
“你们果然是冲着仙丹……!”话才刚说一半,俞鹿便猛地止声,因为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现在真的成了“怀璧”的“匹夫”。
“三个锦囊的仙丹,掌柜的真是好福气呀——如何?权当是答谢我兄弟二人对掌柜的搭救,稍微割爱,应该不算过分吧。”
“三个锦囊……你怎么知道会有三个锦囊?”俞鹿大惊失色,“莫非真是那关臣臣?不,不对,薛朝贵也知道……还有……还有……”
陆升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疤九已经停下了吃酒的动作,脖颈上的铁锤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听起来便犹如鬼差的招魂铃。
“不是我陆某欺瞒掌柜的,那仙丹真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东街做面的铁牛、二狗俩师徒掌柜的可知晓?师父铁牛吃了仙丹后,整日披着件黄袍到处晃荡,口中念叨着自己是哪天哪地的真命天子,俨然已经疯了;徒弟二狗是在百里府吃下仙丹的,当场身体就像炮仗一样炸开了花,就像这样,‘嘭——’!这些都是陆某亲眼所见,要是薛朝贵在场,还能对证一二,那关臣臣可是存着害掌柜性命的心思呀!”
“你胡说八道!关大哥才不会害爹爹……更不会害咲咲!”
俞咲咲气的直跺脚,可眼中已经布满了水汽,陆升的描述太过骇人,本不是她这种年纪的孩子能够承受的,可为了“关臣臣”的清白,俞咲咲还是不肯躲在俞鹿身后,勇敢地站出来维护“关臣臣”。
“小妹妹,你爹之前说的不错,此处确实没有你插嘴的份儿……疤九!”陆升气恼了,觉得有必要给俞咲咲一点教训。
疤九可真痛快了,他早就想把俞咲咲这种小妮子的脖子拧下来,无奈大哥碍于二哥的情面一直阻止于他——可现在嘛,既然大哥都受不了了,那二哥的嘱咐自然就得往后稍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不!不!我答应!我答应!”
眼见疤九要对俞咲咲动手,掌柜的再无其他念想,当即便应承下来,也不知是答应交出仙丹,还是答应雇佣陆升跟疤九,不过从结果来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
只是饶是如此,疤九却并没有停手的意思,铁爪一般的巨手铺天盖地朝俞咲咲头上笼罩而去,咲母舍身相护,将自己的女儿抱在怀里。
可疤九的手,到底是抓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