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过来了?”杨平坐在无天忻吴旁边,从乾坤袋中拿出两小壶酒来,“看来这灵宠对你的影响真的很大,它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穹立前辈跟灶燎刚刚阵亡,现在就吃酒是不是不太好……”忻吴从杨平手中接过酒壶,但却没有仰头饮下,而是将酒壶中的酒倒了一大半在身旁的地上,然后将剩下的给了青归,“不用在意,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候之类的。话说你听不见青归在说什么吗?”
听闻这话,杨平瞥了一眼正吃的不亦乐乎的青归,随即收回目光:“青归还未渡过第一次天劫吧,我亦非仙迎修士,自然是听不见的。”
“果然应该如此吗……”忻吴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奇了怪了,唐江生那弱鸡怎么就听得见呢?难道就因为他既蠢且怂?”
此话一出,正在吃酒的青归居然抬起头来表达了抗议,因为忻吴刚刚那话就像在说它跟唐江生是“物以类聚”似的,这口锅它可不背。
“说到那个唐江生,你认识关臣臣不?”杨平突然冷不丁地问到。
忻吴闻后轻蹙眉头,认认真真地瞅了杨平两眼,然后拿起手边的断枝在地上画了一只鸡崽跟一个小人儿:“唐江生是唐江生,关臣臣是关臣臣,虽然我压根儿不认识,不过你跟那玩儿蛛丝的怎么都在问这个问题?好像我就该认识那个叫‘关臣臣’的,这人谁啊?”
其实说实话,就连杨平自己都觉得这话问的有些没头没脑,不过他还是从忻吴手中拿过那根断枝,在鸡崽跟小人儿之间画了一个互通的箭头,然后在箭头上方点了个问号——尽管这幅图画看上去很抽象,但其含义却是相当耐人寻味,忻吴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一二。
“你的意思是,唐江生就是关臣臣?这怎么可能!”不得不说,饶是以忻吴的定力,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不过杨平却没有回复忻吴的疑问,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而就是这种什么都不说,全靠意会的交流方式,却是让忻吴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不,不对!与其说唐江生不是关臣臣,不如说他就是那种会假扮某人潜入敌营来事儿的家伙。如果真是如此,那个玩儿蛛丝的当时问我这个,莫非……!”
“就是你想的那个‘莫非’。”杨平用断枝将地上的图画尽数糊乱,这种意义不明的东西可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看见,“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是可能性很大,我甚至还能隐约从那叫‘关臣臣’的人身上闻到一股鱼肉馄饨的味道……你这幽怨的眼神是几个意思?又不是我自己想吃的,虽然味道还不错就是了,不过那又不是重点!”
“嘁,得了便宜还卖乖。”忻吴不满地小声嘟囔到,“这么说起来,杨道友似乎还穿着一身玄武台的军服,不也打入了敌人内部么?”
“我怎么说也是你们虞主的道侣,你称我‘道友’是不是不太合适?要叫‘道长’。”面对忻吴突如其来的敌意以及阴阳怪气的语调,杨平登时便展开反击,修炼无相镜诀的人又岂会光吃亏不还击呢?
“少废话,你还没入赘咧。”不过即便杨平将虞主搬了出来,依旧没能压住忻吴,论起毒舌,忻吴可不是省油的灯,“要不叫你杨驼?”
杨平眼角抽动,觉得日后很有必要和虞主探讨一下虞山年轻一代的教育问题,不过眼下战事吃紧,于是他决定暂不跟忻吴这熊娃子一般见识:“一知半解你还有理了?好好看看这身军服,可不仅仅是玄武台的标识那般简单!像你这样,咱们还怎么去救唐江生?”
“不就是背后刻印玄武,领口环了一条小蛇嘛,有啥好嘚瑟的。”吃酒吃得正欢的青归抬首望了杨平两眼,随即继续吃酒。
“背后印玄武,领口环冥蛇而已,嘚瑟什么?还是说你觉得这设计很好看?想要在虞山推而广之?说起来我虞山‘梅兰竹菊’四修中的古兰前辈也很擅长针纺,要不我介绍古兰前辈跟你认识认识?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虞主大人的!你看我纯洁的小眼神~”
忻吴几乎将青归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甚至还夹枪带棒添油加醋了一番,随即拉出笑脸等待下文,反正杨平又听不见青归说话。